夜不收,想要探查我军各营的踪迹太容易了。而我大顺军各营虽然经过整顿,战力和纪律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可是跟刘衍部还是相差太大。”
“所以想要在刘衍部占据先手的情况下,各营对刘衍部围追堵截,你们以为能成功吗?我看绝不会成功!”
袁宗第非常肯定的说道:“依我看,刘芳亮、刘宗敏他们非但阻拦不到、追击不到刘衍部,甚至可能被刘衍牵着鼻子走,直到将其部拖垮、拖死,到时候就是刘衍率军雷霆一击的时候了!”
此时刘体纯和党守素听着袁宗第的话,感到非常的震惊,堂堂大顺军右营制将军,此时竟然在为刘衍说话?
袁宗第看着二人惊愕的眼神,玩味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们都觉得吃惊?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咱们与刘衍交手数次了,哪一次占到便宜,每一次不都是惨败而归?”
“这一次有洪承畴、吴三桂等人的加入,看上去我军实力大增,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可是刘衍手中的新军实力就没增加吗?我看未必!”
“这一战,不管是陛下,还是各营将领,都太自信、太乐观了,似乎大顺军各营经过洪承畴的一番整顿,就可以横行天下、所向无敌了。他们也不仔细想一想,洪承畴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又怎会兵败忻州,成为我大顺的军师?”
此时刘体纯和党守素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二人竟然也觉得袁宗第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纷纷坐下,静静的听着袁宗第继续说着。
“所以我才打定主意,咱们右营现在获鹿县休整一下,让刘芳亮、刘宗敏他们率部在前面争抢去吧,咱们跟在后面也好见机行事,这也算是为大顺保存实力了。”
党守素微微皱眉,说道:“制将军,那为何还要派人搜罗散落的刘衍部财物?”
袁宗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那可是钱财,是白花花的银子,为何不要!反正也要在这边休整,顺带将这笔巨额财物拿到手,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可以换粮食、征召兵马、打造兵备,这些都是咱们大顺的家底!”
刘体纯说道:“可是咱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发吧?大军携带这么多的财物,行进的速度会很慢的!”
袁宗第大笑起来,反问道:“慢一些,难道不好吗?”
刘体纯无言以对。
随后袁宗第率部在获鹿县休整了一天多的时间,最后在刘体纯和党守素的坚持下,终于下令全营向北,朝着灵寿县的方向进发。
可是此时流贼右营的军中已经多了上千辆大车,将数十万两银子和大批的各种物资装上,随同大军一起北上。
刘体纯和党守素看着行进缓慢的大军,二人心中焦急万分,便一同找到袁宗第。
“制将军,大军行进的速度太慢了,要是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估计前方各营跟刘衍部都打完了,咱们还在路上慢悠悠的挪动呢!”
看着有些生气的刘体纯,袁宗第说道:“不要焦急,我已经派人到前面去了,前面几十里处就是滤沱河,我安排人到前面提前准备船只渡河,这样速度会快一些,能够追赶回来一些时间的。”
刘体纯气急而笑,说道:“现在天气干旱,斥候已经回报,滤沱河河水减少,大军徒步就能趟过去,哪里还用船只?”
袁宗第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策马慢行。
一旁的党守素说道:“制将军,我看将这批财物暂时埋藏起来,等到这一战打完了,咱们再派人来取,如何?”
袁宗第微微皱眉,说道:“你们以为我是贪图这些钱财?你们错了!我是在为大顺的未来保存钱财,此战过后不管胜负,大顺都需要大批的钱粮,所以不管有多难,这批财物我都不会放弃的!”
见说不动袁宗第,刘体纯和党守素也没了办法,就在此时,一队人马快速赶来,为首一人是老营的一名都尉,见到袁宗第后大吃一惊的说道:“制将军!这么多天了,右营兵马为何还没有多渡过滤沱河北上?”
袁宗第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是陛下有令下达吗?”
那都尉见状微微皱眉,拿出了一道命令,递给袁宗第,说道:“制将军,陛下已经知道刘衍部从井陉关撤走,可能突袭行唐县,命各营立即向行唐县靠拢,寻机围歼刘衍部!”
袁宗弟看完命令,然后笑着说道:“你回禀陛下,我右营将士正在全速赶往行唐县,请陛下放心!”
“既然制将军这么说了,最好也是这么做!”
那都尉略有深意的看了袁宗弟一眼,然后便带着手下人策马离开了。
袁宗弟将李自成的命令收好,然后说道:“全营各部向滤沱河进发!”
刘体纯说道:“制将军,既然陛下已经下令,大军的速度是不是加快?”
党守素也说道:“是啊,现在陛下已经率部赶往行唐县了,要是陛下率领四十多万家眷都在咱们之前赶到了行唐县,那一定会怪罪咱们的!”
袁宗弟略带不满的看向刘体纯和党守素,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