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以后和蛮人有什么冲突,他们还有关外所有百姓,都得找虎贲军救命呢。
卢栩将目光转向苦瓜脸粮官,笑问:“原来是误会呀,吓我一跳,那刚才你说只要用军驿运的东西都要充当军用也是误会?”
粮官刚松弛的表情猛地又紧绷了。
副将闻言,猛地转头看粮官,眼神又是赞赏又是责备,心说,多好的理由啊!可惜没捏到软柿子,还把牙崩了。
粮官苦着脸赔笑:“呃,从前实在是没旁人用军驿……”
卢栩:“你说的对,那还是贺太师的错,不然你们扣下吧,我找贺太师赔偿。”
粮官马上改口:“别,别,别,我瞎说的,是我没背齐军规。”
卢栩:“那……”
粮官一咬牙:“你放心,我会去领军法。”
卢栩见好就收:“瞧你说的,误会嘛,你回头好好背背军法,再道个歉就算了。”
粮官抱拳行礼:“对不住,是我见利忘义起了贼心,耽搁了县令大人赴任,请多多海涵。”
卢栩超“大度”道:“大人,时间不早了,既然没误会了,咱们还是出发吧,卢舟,别写了,收拾收拾走了。”
还没找到水研墨的卢舟:“……哦。”
他马上收拾了笔墨,将令牌装好。
副将远远瞧见令牌,眼前一黑,真能给太子府写信呀!
他见卢舟手边放着封信函,问道:“这是?”
卢舟:“我改日再寄。”
副将热情道:“不必,公子既然有太子府的传信令牌,寄便是了。”
卢舟看看他,又看看先前拒绝收他信的小兵,客气道:“我不急的,等天气好,或有其他往京中去的信函一并寄便是。你说的有道理,路远难行,以后我会向殿下说明,每月只寄送一次信件。”
小兵慌忙点头。
贺承业派来的偏将帮他们将卢栩的东西装上车,颜君齐将挑好的药材交给军医,卢栩将颜君齐的文书从粮官那拿回来,将范孝写的两封信交给副将,请他代转,继续北行。
这次没人刁难,他们很快就从卧虎关出关。
待他们出关,副将马上回驿站拿过卢舟要寄的信函拆开查看。
范孝写的信他是不敢拆的,卢舟的,他得看看。
粮官也来了,他们飞速扫过,竟然是非常像家书的普通信件,记录着卢舟近五日的见闻和一些感慨。
昨晚写的内容,赫然全是夸赞卧虎关多么巍峨雄武,感叹将士们在大雪中执勤操练多么辛苦,写值岗的兵士们几乎成了雪人,人人都有冻疮,却缺衣少药等等。
还详细记录了他们在驿站吃的晚饭,他还询问过当值的兵士他们平时的伙食,和姜濯感叹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戍边的艰辛困苦,与京城权贵的奢靡对比,让人触目惊心,希望朝廷早日能给他们拨款,让他们吃饱穿暖。
副将:“……”
粮官:“……”
卢舟为了省纸,字写得很小,外面天色阴沉,屋内也没点灯,他们看得有些吃力。
不过卢舟用词平直,记事真实,通篇看来没有一处难懂,读到卢舟写他们手脸生冻疮、脚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要拔出来、吃的是清水野菜配糠饼时,他们都差点儿潸然泪下。
明明他们自己也是这么吃的,可为啥人家写出来就觉得特别惨呢?
粮官满肚子都是后悔。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写会说,还能直通太子府替他们哭穷的,怎么把人给得罪了呢?
不知道下一封是不是就该骂他们了。
粮官叹气,“唉,大人,我要领军法吗?”
副将:“你说呢?”
即便卢舟不写信告状,朱纪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难不成还等大将军派人来执法吗?
粮官哭丧着脸,悲壮地去领军法了。
副将也唉声叹气放下信,满脸晦气地走开,没一会儿扭头又回来了,“把那信先给我。”
小兵:“不给他寄?”
“寄!”这封说什么都得寄!他要拿走抄一抄,回头给他们将军学学怎么哭穷。
到达
出了卧虎关,卢栩开始狂骂,难怪西北不行,出关先被打劫,再行也得不行!
卢栩从观阳到现在,有丰富的被打劫经验,这么明目张胆耍无赖不要脸的可是头一份。
当年骁骑军好歹还演一演土匪。
北境军好歹还说赊账以后再还。
到了虎贲军,连个理由都不想,就硬扣硬抢啊?
他们认识贺承业呢,虎贲军都想把东西给扣了,若是他们不认识贺承业,没太子府的令牌,自己能带东西顺利出关吗?
他们是县官上任,尚且这样,普通的商户、百姓呢?还不得被扒层皮?
有这群土匪在,他怎么搞商路?
卢栩气哼哼:“要不是以后还指望着虎贲军救命,不好翻脸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