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早已杀成骄兵,心中怕是并无一个败字。如此兵马,最擅恶战,他们一批批上,已非添油所能局限,而是一股一股力道相压,先前一千人,搅动了怨军全军,尚不曾吃得下,再来一千人,岂非要涨破胃口?”
众人翘首望去,果然随着完颜活女杀入,怨军已是微微露出乱象。
更可怖者,两股金兵在阵中厮杀,竟然不曾合流,而是彼此呼应,各自为战。
先前怨军还能将金兵围拢阵内,此刻金兵则不时杀出阵来,却又不走,扭头复又杀入。
如果说,先前的怨军阵容便似一口煮沸的大锅,那么此时……
“锅漏了!”
老曹双目微凝,长叹道。
林冲看得目不转睛,喃喃道:“又要吹号了。”
话音落,号角起。
呜呜角声,传荡大地。
然而这一次,出动的却不是女真兵马。
韩庆和摘下三尖两刃刀,舞了个刀花,高声道:“诸位兄弟!辽国选拔我等,组建怨军,以我等破家之怨,令敌女真。然而女真未起时,我等就有好日子过了么?要我老韩说,想过好日子,须从刀刃上杀出!如今金国势大,女真人口有限,我等只要得用,难道阿骨打皇帝不肯重封厚赏么?”
韩常亦呼道:“娄室大人保我父子俱为猛安,可见待我等之诚!至于辽国人,你们忘了去年冬天差点冻死么?我等今日上阵,便让其他六营看一看,什么叫宁给好汉牵马,不给癞汉做爷!娄室大人说得好,唯有好汉重好汉,你等要当好汉的,都随我父厮杀,杀出个富贵荣华,杀!”
韩庆和大喝一声:“杀!”当先纵马而出,他麾下三千余旧部,齐齐高喊“杀”字,随着韩庆和,恶狠狠扑向了旧日袍泽。
韩常满脸激动,然而伤势未愈,却是禁不住这般恶战,带着几个贴身的亲兵,悻悻然来到曹操身侧,怒视花荣:“若不是你,我今日必立奇功!”
解珍怒声回道:“若不是你,我兄弟难道不能立功?”
曹操淡淡道:“小韩将军,你也莫急,为何派出你们,还有八百女真未动?”
韩常一愣:“当然是因为我们能打!”
林冲、花荣众人齐声大笑,尤其以周通、阮小七两个出众,一个笑得最响亮,一个笑得最讨打。
韩常怒道:“你说为何?”
曹操道:“怨军乃是萧干心头肉,怨军如今在此死战,萧干在哪里?”
韩常倒吸一口冷气,只觉毛发皆竖:“你是说……那娄室不是将你们也算计进去了?你不生气?”
曹操一笑,伸手一挥:“我们虽只百余人,战力却也不弱,在娄室看来,加上这八百女真,足当千人之用。他为统帅,算计每一丝可用之力,乃是本职,我又何必生气?”
韩常摇头道:“可是谁也不知,萧干会带来多少兵马!”
曹操收起笑容,深深看他一眼:“小韩将军,你亦是难得的勇将,但这一点,正是你们和女真人的不同。女真之勇,我今已尽识!以我之见,他们根本不在意对方有多少兵马。一万人也好,十万人也罢,在完颜娄室心中,只要有一千女真,便能抗衡——待他击败了怨军,回首一击,便是胜利。”
林冲笑道:“这般说来,娄室以我等百余人当作二百女真使用,倒是极肯重视我等!”
许贯忠远眺战场,淡然道:“也许更重视的,是我哥哥吧。”
韩常兀自张大着嘴:“这、这未免……就算是完颜娄室,他也未免太过托大……”
“托大么?”曹操微微一笑,目中流露出莫名的神采:“小韩将军,如果是你跟随完颜阿骨打起兵,每一战都大胜十倍、数十倍之敌,你就不觉得他托大了……呵呵,胜利二字,已刻入女真之骨血也。”
正说话间,西面一骑快马飞奔而来,不多时,那留守八百女真中,两个为首的谋克,不情不愿走了过来,对曹操行了一礼,开口道:“武节度,方才探马来报,有一支辽军自西面杀来,观其服色,当为奚族所部骑兵……娄室大人出战前留下命令,如果有敌人杀来,由你指挥我等打仗,待他击败怨军,便来相援。”
韩常一脸见了鬼的神色:“娄室竟然让你指挥女真兵打仗?”
曹操听许贯忠译了这谋克的话,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我愿意听从娄室兄台的安排,只要你等能够服从命令,也许不待怨军溃败,我们便能击败来敌。”
许贯忠传话过去,那两个女真谋克齐齐露出震撼之色:我们女真人已经很狂了,这个宋人,竟然比我们还狂?
有分教:金兵勇烈吾虽识,吾辈才情他未知。且把刀枪稍试手,留名北境待王师。
老曹出手破萧干
却说那两个谋克,一个唤作完颜宗雄,一个唤作徒单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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