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帐内,竖牛又从幕后是来到了范鞅的身边,并是言道:
“留他一日,恐是有些不妥!”
范鞅也是一愣,但随后还是甚是轻蔑的笑了一笑,并是说道:
“此人不过一黄口小儿,无甚城府,理应是做不得什么的。”
竖牛则是说道:
“但终究还是需小心一些为妙!此人……说不定就是李然那边的,谁也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范鞅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他既然要求留住一天,也就罢了。不过是一竖子,又能有多大的能耐?且在其帐外驻一看守,只待明日一早,就将他赶出营地便是!”
竖牛点了点头,便出帐与巡营的人手是将此事给吩咐了下去。
……
再说端木赐,他却也并没有急着去到自己的营帐,而是又去接洽犒军的物资。
只不过,他这一路,其身后则是多了个人一直在那跟着。
所以端木赐也一直都在观察周边的情况,尤其是悉心观察了一番赵营的方位,并是于心下将其默记了下来。
显而易见的,他之所以要求多留一天,为的正是今晚的行动。
赵鞅乃是这次攻打卫国的主力,所以赵氏的大营自是要更加靠前一些。
不过距离范鞅的大营倒也不远。端木赐心下估摸着,这一来一回,时间也应是足够。
关键在于他该如何脱身呢?
端木赐在摸清楚状况之后,便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端木赐直接躺下睡觉,很快是发出阵阵鼾声。
而范鞅派来的人在确认端木赐睡着了之后,也是赶紧回去复命了。
范鞅听完,便又是微微一笑,并对身边的竖牛说道:
“这小子看来并无贰心,不足为虑!”
竖牛笑道:
“呵呵,这小子虽只是个雏的,但还是得看住了才行,以防万一!”
范鞅不以为然道:
“在本卿的地盘,谅他还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范鞅也不再将他当一回事,只让人继续在其帐外守着也就是了。
而端木赐,这时倒也确实是在睡觉,而且这一睡,就一直是睡到天黑。这让看守他的人,也自然而然的也不把他再当作一回事。
毕竟,要说起来他本来就是代表鲁国前来犒军的,又不是犯人,所以,他索性后来也不再朝营帐内张望。
端木赐这一通“似睡非睡”,成功是让所有人的警惕心都放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将营帐内的灯烛给熄灭了,瞬时营帐内就成了漆黑一片。
而他赶紧是拿出了自己的夜行衣穿上,并又在塌上又装得一会。
一直待到营帐前面有两个士兵,都开始打起了瞌睡,端木赐直接从营帐边角早就预留下的通风处是钻了出去。
因为这是在战时,所以巡逻的人还是有很多。好在端木赐身行还算矫健,趁着夜幕的掩饰,慢慢的便是摸到了赵鞅的大营,却见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只因赵鞅不信任范鞅,所以在中军营帐的周围,他并没有放置士兵站岗,以防隔帐有耳。
端木赐一个闪身,是直接进入到了赵鞅的大帐内。
帐内一共有两个青年,正在谈话,却发现竟有人直接闯入。但见其中一人是“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大剑,并一跃而起,便要拿住端木赐。
端木赐见了,也是急忙说道:
“敢问尊者可是赵中军?!”
这两个青年确实是赵鞅和董安于,赵鞅听到这话,甚是狐疑的停下了动作,并且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子。
“你是何人?为何夜半闯我大营?”
只听端木赐是自我介绍道:
“在下端木赐,字子贡,乃是从鲁国而来,今日前来犒军!”
赵鞅闻言,收回大剑入鞘。
“既是来犒军的,那来此做甚?”
端木赐在确认了赵鞅的身份之后,这才说道:
“赐这次前来,乃是受到子明先生所托!”
端木赐这话一说出口,董安于也是站了起来。
“哦?此话当真?”
端木赐正色道:
“岂能有假?”
赵鞅一把抓住端木赐的手,两人一同是坐下,热情道:
“原来是子明先生身边的人,当真难得!不知子明先生近况如何?”
端木赐回复道:
“子明先生之前因为夫人去世,沉沦许久,如今才算是稍好一些。”
赵鞅闻言,不由是惋惜道:
“哎,先生中年丧偶,也确是令人痛惜啊……”
一阵感慨过后,端木赐又立刻是拱手正声言道:
“赵中军,鲁国如今将临大难,还请赵中军能够出手相助!”
赵鞅看了一眼董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