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行,确是非他莫属了。
“那范鞅可不是那些只做得生意的泛泛之辈。赐可千万不能大意!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孔丘依旧是有些忧心的又与他如是嘱咐了一番。
子贡劳晋师
端木赐认真的点了点头,收起笑容,深鞠一躬。
“请尊师放心,赐定当小心行事!事不宜迟,赐这便出发!”
孔丘却不置可否,又看向了李然,并是问道:
“不知恩公可还有要叮嘱的?”
只见李然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是说道:
“子贡此行责任重大,却不知要如何与赵鞅会面?”
却见端木赐微微一笑,并是摇了摇头:
“这有何难?赐只需带上一些牺牲,以犒劳晋军为由,找到赵将军。赐一旦入了晋营,便自会找得到他!”
李然听端木赐似乎已是成竹在胸,也知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可谓心思缜密。
而且,端木赐乃是以鲁国孔丘的弟子的身份前往犒劳晋军,正可谓是名正言顺。
于是李然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然又突然提起笔来,取出一块绢布,并是自顾自的书写起来。
众人皆是一阵迷惑,也不知李然究竟在写些什么?
只见李然在绢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然后又将其收纳进了一个锦囊之内。
并是交到了端木赐的手中:
“子贡在路上之时,可将此锦囊拆开一看,并需得反复斟酌,小心从事!”
端木赐接过锦囊,并是应声道:
“诺!先生放心!”
人选就此议定,端木赐也不敢多做耽搁,命人是立刻备了几辆马车,准备第二天就走。
翌日,众人给端木赐送行,而端木赐则是朝众人挥手示意道:
“尊师与诸位请回吧,赐定不辱诸位重托!”
于是,众人也不再相送,而是齐齐在那拱手作揖,目视着端木赐渐行渐远……
李然在回家的路上,却始终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一直在那沉默不语。
这让宫儿月不免是感到有些尴尬,为活跃些气氛,只听她是不由开口言道:
“先生,其实很多事情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这种时局,毕竟也都是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而成的。而端木赐他这人看起来很是机智,又得先生指点,想来他是一定能够完成此番重任的!”
李然倒是颇为有些惊讶的看着宫儿月,没想到她虽为一介女流,却竟还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只听李然是突然叹息一口,并是不无忧心的回道:
“其实,子贡的能力我倒并是十分的担心,只是……那范鞅宦海沉湖了一辈子,若是让他看出了半分的端倪,那只怕就是满盘皆输啊!”
宫儿月叹息道:
“先生就不必杞人忧天了,事情既已发生,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既如此,先生又何必这般的患得患失呢?”
李然听得宫儿月这么说,也是不由一笑。
是啊,既然如今事态不可控,那还不如静观其变。反正也就像宫儿月所说的那样,阳虎此番所闯下的大祸,已经是不能再糟了。
这时,丽光听得二人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是跑了出来,她一把抱住宫儿月,喊道:
“二娘!快去看,外面的荷花好香!”
丽光称呼宫儿月二娘有一段时日,宫儿月倒也坦然接受。而李然又不忍心让丽光失望,所以也并未将其纠正。
宫儿月闻言,弯腰抱起丽光,笑道:
“好!我们这就去看!”
李然本想跟着一起,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他并不想和宫儿月的关系更进一步,他心中始终割舍不下的,其实还是祭乐。
“就且让光儿就认为母亲还在吧,这倒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可不能再去凑这个热闹了!”
李然想到这里,拿起身边的书简看了起来。但一时间却也不能定下心神。
……
端木赐赶到晋国大军的军营,携带着物资以犒劳的名义进入晋营,而范鞅在得知这个消息,眯了一下眼睛,决定亲自招待一番。
端木赐,名义上乃是孔丘的弟子。对于孔丘,范鞅虽知其人,但也并不如何的重视。
只觉得他不过是个文过其实,偏执于周礼的儒人罢了。
哪怕他的弟子如今已是遍布天下,而他自己也在阳虎的推举下,担任了鲁国中都宰。但是,他依旧不认为孔丘是那种能够就此弄潮的人儿。
但是,孔丘又毕竟在鲁国是身居要职,而且又与李然交好。所以,如今既是他所派来的人,那也不得不令他有所警惕。
谨慎如范鞅,他终究还是要搞清楚端木赐此行的真正意图才行。
而当范鞅一看到端木赐竟不过还是一个黄口小儿,心中也不由是一阵冷笑。也很自然的是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