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儿月闻言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问。
“当然……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身份?”
孔丘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倒也不是怀疑她。只因她和祭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要说她们两个是血脉至亲,也是无人会怀疑的。
而且,明显其说话的口音,虽也是南方人的感觉,但似乎更为接近中原的官话。
不过,孔丘又转念一想,或许这世间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的。
就像他和阳虎,就天生也有得几分相似。而他可以确定的是,他自己和阳虎之间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倒也不是怀疑姑娘,只因姑娘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
“呵,是不是那个叫子明先生的夫人?但本姑娘可还尚未出阁,又岂容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子,无端端的坏了本姑娘的名声?”
孔丘闻言,连忙解释说道:
“姑娘不要误会,你们二人确是极像。甚至就连子明先生的爱女,竟也跟姑娘是也有几分神似。如果姑娘见过,应该也有此感觉吧?”
宫儿月想起丽光,脸上也是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小丫头怪可爱的,跟我确是很像。”
孔丘亦甚是肯定的与她点了点头。
衣冠冢
随即,宫儿月又眼珠子一转,不禁问道:
“你跟我说得这些是要作甚?”
孔丘听她如此问,却是犹豫了一下,在叹息一声后还是言道:
“宫儿姑娘,在下……确有一事相求。其实……依姑娘的性情,想必对于入宫侍奉国君也是毫无兴趣的。既如此,可想过不如便入得子明先生府上?在下看姑娘身手了得,若能护得先生周全,倒也不失为一件美差啊。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宫儿月听罢,不由双目一瞪。
“你……你把本姑娘当什么呢?我才不要去呢!”
孔丘还想说什么,谁知宫儿月却转身就走,言偃也是唯有苦笑:
“师父莫怪,此女就是这么个顽劣习性,实是难以管教!”
孔丘见状,不由是叹息一声:
“罢了,此事毕竟也是强迫不来,唯有日后再说了……”
孔丘也是依旧担心李然的状态,所以当即派人把子路和端木赐也一并叫了来。
他们二人跟李然毕竟也算是老相识了,兴许还能说得上话。
而孔丘则是和言偃一起再次回到了李府。
李然念及祭乐已亡故,愈发的悲伤,即便是孙武和范蠡也都无法劝慰与他。
李然心情低落到极点,只将自己是关在房屋内,轻抚祭乐的衣冠,泪如泉涌一般,不曾止住过。
范蠡已将丽光带离了此地,丽光本就聪慧,也隐隐猜出了是母亲的噩耗,却也再没哭闹,免得是惹了父亲更为伤感。
孔丘敲了敲门,李然却并没有回应,孔丘只得在门外说道:
“恩公,是丘来了!”
孔丘等了一会儿,这才推门而入,只见李然骤然间好似是老了好几岁,竟是须发花白,神色黯然,孔丘在心中不由是暗叹一声。
“恩公!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恩公节哀!”
李然并没有搭理孔丘,孔丘又道:
“尊夫人既已去世,衣冠也已回来了,那么便合该弄一处衣冠冢才是。”
李然听到这话,惨然道:
“我要去秦国一趟……”
孔丘闻言,却是惊问道:
“医和已经去世多日,恩公就这般去了秦国,又能如何?何况现在秦国境内也并不安稳,再说丽光又该怎么办?她小小年纪,历经艰难险阻,终于从郑国一路颠簸到了曲阜,到如今也不过一年,难道恩公还要带着她继续舟车劳顿吗?”
“亦或是恩公要将女儿丢在这里,自己只身前往?那倘若夫人泉下有知,岂不是要愈加怪罪于恩公?”
李然这时大脑显然还有些混乱:
“仲尼,我想静一静。”
但孔丘听了,只叹息一口后又继续说道:
“尊夫人的衣冠冢,丘以为可交由子路和端木赐来操办!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李然并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以示应承了下来。
孔丘得了应承过后,也就暂且退下了。他知道,李然这糟糕的心境一时半会也是好不了的。
此时,子路和端木赐赶到,听闻这一噩耗,也都是唏嘘不已。他们也都知道李然夫妇二人情意深重。夫人之殇对于李然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孔丘与他二人交代完之后,由于城中尚有公务,便是赶紧回了都城。
待到了第三天,孔丘再次来到杏林,在子路和端木赐的帮助下,祭乐的衣冠冢被葬在西北侧的一处山坡之上,距离杏林倒也并不远。
李然在这几天里,也不知是哭了多少回。以至于连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是虚弱到了极点。
李然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