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地拨开。耶律尧冷声道:“安分点。”
雪狼的一双立耳都快耷拉下来,迟疑地趴回宣榕脚边。宣榕失笑:“它很乖了,真的,别训它了。你何时走?”
“明天。”耶律尧懒懒答道,“今日太子大婚,外面围得水泄不通,我才不想今天出城,容易被反复盘问。不赶这个热闹。不过,你怎么也没去参加谢旻的婚仪?”
“我……”宣榕刚想说什么,就见容松匆匆走来,递来密信,打断她道:“郡主,那边来信。您最好赶紧看看。”
宣榕只得暂时咽回了要说的话,她摊开信页,扫到开头内容时,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腕上佛珠。
但直到一言不发看完,她都神色未变。单从面上,瞧不出任何异常。
耶律尧却还品出了点不对劲,视线从她手腕上一扫而过,也用平常语气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弛
“本来想告病缺个席。”宣榕将信页叠好, 递还容松,面色如常地起身道,“现在被传唤了, 也得去天坛一趟,参加午后的祭天。”
本朝太子纳妃, 与天子纳后相仿, 仪式冗繁。再加上此次正侧两妃几近同时册立, 规制相等, 一次在三月十五,一次在三月廿九。
宣榕一想到要前后赴宴两场就头疼,再加上爹爹这半月在江南巡视, 防止今夏汛期出事,分身乏术无法出席, 娘亲就索性让她和爹爹一起告了假。
但皇家向来重视祭天告地, 礼部官员若是发现她不在, 确实会劝诫帝王请她去天坛。
宣榕这个借口无可指摘。
耶律尧也似信了,做了个“君且随意”的手势:“那阿望就留在你这里了?”
宣榕说了声“好”, 忽然意识到什么,欲言又止。耶律尧了然道:“我再陪阿望坐会儿, 你忙你的。府上应当有午膳吧?”
言下之意, 会等她回来。
“那是自然。”宣榕露出个笑, 转步离去。
但这点笑意,在转过长廊时烟消云散, 她快步走着, 让人备了马, 领着四个随从疾驰而去。
方才匆匆一扫,那封信的内容也仿佛刻骨铭心——
“臣惶恐俯首, 伏惟以告郡主臣所见诸事。顾公陵墓九角拱首之势,集厌胜之法,十八石狮镇主魂魄,是恐冤魂复仇之术。时值雨下,泥泞坍塌,棺椁铜兽滚落一地,但以微臣愚见,妄自揣测棺椁之上,曾亦有铜兽相镇,压其顶、刺其魂、定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