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会以为他是从她那儿获悉罗莎琳德遇到了危险。瓦加公爵心急如焚,在比西亚诺亲王家待了不久就告辞了。
公爵来到圣-佩蒂托修道院。从站在外门口的杂务修女开始,他发现这里人人神情怪异,心事重重。他是奉王后之命来的,有权立即见到安琪拉-德-卡斯特罗-皮亚诺修道院长。然而,人家却让他等了要命的二十分钟。在大厅下面,可以见到一道旋梯的出口。旋梯似乎通到很深的地下。公爵认为他可能永远见不到美丽的罗莎琳德了。
院长终于露面了,显得神慌意乱。公爵灵机一动,改变了话题:
“比西亚诺亲王昨晚中风,情况危险。临死前他一定要见到女儿罗莎琳德。他让人请求陛下下令把罗莎琳德小姐接出修道院。国王尊重这家贵族修道院的特权,特派一名大员,也就是本人,国王的侍从长前来传达命令。”
一听此话,院长赶忙跪倒在公爵脚下。
“我将向陛下本人报告我无法服从王命的原因。公爵先生,我尊重您本人和您的尊严,我在您面前的姿势就是明证。”
“她死了!”公爵吼道“可是我以圣热纳洛的名义起誓,我非要见到她不可!”
公爵怒不可遏,嚯地一下抽出剑来。他推开门,唤来守在院长的一间头等客厅里的副官,对他说:
“抽出你的剑吧,阿特利公爵!叫我的两个传令兵过来。这里有一桩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办。国王要我找到年轻的罗莎琳德公主。”
安琪拉院长站起来,想溜走。
“别走,院长。”公爵喝道“你将作为囚犯,关进圣-艾姆城堡。到那时你才能离开我。我们就在这里讲好。”
公爵惶惶不安,试图为自己侵犯修道院内院寻找理由。他寻思:“这家修道院这么大,要是院长不肯带路,两个龙骑兵的长剑又吓不倒她,那我岂不像个迷路人,四处瞎撞。”
公爵紧握住院长的手腕,留心她耍什么花招。院长领公爵来到一道宽大的楼梯前。楼梯通到一间一半在地下的大厅。公爵看到事情有可能成功,而且除了阿特利公爵与两名龙骑兵(他们的马靴踏得楼梯嘎嘎直响)外,没有别的见证人,认为可以对院长来一番威胁。最后他来到上文所说的大厅。里面光线黯淡,只在祭坛上插了四支蜡烛作为照明。两个还算年轻的修女躺在地上,像是中了毒,全身痉挛,行将死去。还有三个修女,跪在二十几步远的地方,正在作忏悔。议事司铎锡博坐在祭坛前一张圈椅上,脸色苍白毫无表情。他后面站着两个高大的小伙子。都低着头,尽量不看倒在祭坛前的两名修女。那两人穿的深绿色丝袍随着身体的痉挛而颤动。公爵迅速扫视了一遍这个可怕的场面,看清了场上的所有人物。当他注意到罗莎琳德坐在离三个作忏悔的修女几步远的一个草垫上时,突然喜出望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就朝她跑过去,用表示亲近的称呼“你”来问她:
“你服了毒药?”
“没有。我不会服的。”她回答,颇为冷静“我不愿效法这些冒失的姑娘。”
“小姐,你得救了,我带你去见王后。”
“公爵阁下,我想您不会忘记大主教法庭的权利。”议事司铎锡博坐在圈椅上说。
公爵明白该和谁打交道,便走到祭坛前跪下,对锡博说:
“代理主教议事司铎大人,根据最近的政教和解协议,这类判决只有国王签了字才能执行。”
锡博立即尖刻地反驳道:
“公爵阁下出言武断了一点:在场的罪犯都经过合法审判,她们自己也承认犯了读圣罪。但教会并没有对她们处以任何刑罚。根据您对我说的话以及我现在看到的景像,我猜想这两个不幸的女人是服了毒药。”
锡博教士的话,瓦加公爵只听清了一半,因为阿特利公爵的嗓子盖住了他的声音。阿特利公爵跪在两个垂死的修女身边。她们在石板地上抽搐,剧烈的痛苦似乎使她们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举动。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岁,生得天姿国色,好像进入谵妄状态,把自己的袍子撕到胸口,大叫道:
“救我呀!救我呀!救一救我这个高贵的姑娘!”
公爵站起来,他在王后客厅里的那副高雅派头又显了出来。
“小姐,你的健康没受一点损害吗?”
“我没有服毒,公爵大人,”罗莎琳德回答说“但这并不妨碍我感觉到,是您救了我的性命。”
“我没有任何功劳。”公爵说“国王从忠实的臣民那里得到消息后,派人把我召来,告诉我有人在这家修道院谋反。我们要制止谋反者的行动。现在,”他望了罗莎琳德一眼,补充说“我该听您吩咐了。小姐,您是否愿意随我去向王后谢恩?”罗莎琳德站起身,挽住公爵的手臂,朝楼梯走去。走到门口,瓦加公爵对阿特利公爵说:
“我命你把锡博大人和在场的那两位先生关起来,每人一个房间。同样,安琪拉院长也要关起来。你还要下去,把牢房打开,释放所有的女犯人。我是转达陛下的命令,谁敢违抗,就把他关进单人牢房。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