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约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艾西没有说实话。为什么这样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他并不确定事情的真伪,也许是他的冒险精神作祟,也许是他法律意识淡薄,也许是他不愿意惹祸上身,遭到报复。总之,他没对麦涛说实话,只说第二天还想约见的事情。
“哦,我问的也是这个。听随行的警员说,今天面谈的时间很短。”“是啊是啊,我也要取得那小子的信任,你懂的。二十几岁这样的年纪,要按我们看,还不算成年呢,桀骜不驯的,一次我也搞不定啊。”“好的,那就万事拜托了,局里这边我会替你说话的。”
忽然,艾西对麦涛正在查办的案子产生了难以克制的好奇感。他想问问案件的进展,可这话也没能说出口,因为他听见手机里嘟的响了一声。嘟的响声意味着在通话的时候收到了短信。他说了句客气话,草草地挂上电话。
这时候,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表——六点正。
浑身遍布的神经传来一阵阵不舒服的躁动,似是有爬虫之类的小东西在血管里爬来爬去。
那小子不是说了吗,六点钟会有人给我的手机发短信
艾西忽而苦笑着,干吗非要自己吓唬自己呢,新闻彩信不也是六点钟发来的吗?
可他很快凝住了笑容,只见手机上显示着:准备好防身武器和指南针,我会再联系你。
你大爷!玩真的啊!
艾西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这条短信让他浑身不自在。要我去我就去吧,为啥还要带上防身武器和指南针?!
这是要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大冒险吗?!
迟愣了一两秒,艾西马上给这个陌生号码拨回去。“您好,你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语音提示响了起来。
艾西懊恼地把手机扔在桌上。
他忽然又一把抓起手机,在名片夹里翻找麦涛的电话。按动通话键之前,又把它扔下了。
如此无意义的举动,抓挠着反复了好几回。
末了,他一狠心,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家!
离开心理中心的时候,他铁青着脸,没搭理任何人。员工们都瞧出来老板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敢招惹他。
直到进了家门,宠物犬雪糕兴冲冲地扑上来,他的心情才略微转好。狗是聪明的动物,闻出主人的情绪不对劲,也没太闹腾。
遛了狗,又做了狗食之后,他没给自己做饭,在抽屉里翻找着。防身武器呃,他找到好朋友老威许多年前送的一把新疆刀。由于尺寸和年代问题,这刀也从未被列入管制刀具,自然更没有被收缴。他自己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却不意味着这把刀没吸过人血。(这把刀的故事收录在另一本书里,属心理咨询系列,是螳螂和替身之后的续作。)
他拿起刀掂量掂量,觉得略轻,并不趁手。不过开了刃的家伙,绝对锋利。想了想,就把它揣进皮套,别在后腰。这时候,艾西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硌得慌,又把刀摘下来放在手边。
他忽而大笑起来,搞得雪糕莫名其妙。我这是怎么了?他想,小时候不也常在外面打架闹事吗,如今为何如此胆怯?果然是人到中年,颠颠!
其实艾西最在意的,倒不是防身武器,而是指南针。
到底要我去哪儿呢?现在都快晚上七点了,为什么还不来短信指示方向呢?奇怪!难道真要让我去荒郊野外,准备好指南针,怕我迷路?
其实指南针倒是好说,艾西的手机就带这个功能。仰头往窗外看,天已然渐渐黑了下来。
艾西心里不是滋味,自然也就睡不着觉,接下来的时间度日如年。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还抽空洗了个澡,自认为精神百倍,随时准备来一场厮杀!挨着挨着,快到九点的光景,手机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还是一条短信:请你速去d县h村。
完了?这就完了?去干啥呀!
人家还是没说。
作为一个愣头青,艾西还真是其中的表率。他二话没说,这次也懒得回电话了。他揣起刀,拿上手机,锁好门,出发了
愣头青艾西出发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艾西犹豫片刻,决定不自己开车去。打车嘛,也不好,至少不要全程打车,免得被人发觉了去向。就好像自己在做坏事似的,他先是乘坐公交车,快出城了,才招手打车。其实这也是个无奈之举,因为开往d县的公交车晚上八点就已经早早地收车了,他想坐也坐不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b市d县h村了。
b市作为我国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其规模当真要用“巨大”来形容了。其实b市原本也没有这么大,这几十年来改革开放,b市越发向国际化大都市靠拢,其轮廓自然也是日益扩张。最明显的变化是城区扩大,开始兼容周遭的农村啊,县城啊之类的。于是周围一圈县级地区,比如d县啊,县啊,s县啊,如今都算成了“区”只是大家约定俗成,还是叫作d县的。
d县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