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孩子,不来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吧。”上条步弓道。
“您不怕我是坏人吗?”童锐问出自己的疑惑。
说真的,没进门前,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征伐恶龙的勇士。
现在再看,他是个大大的坏蛋。
“朝生能告诉你他童年在这里生活过,一定和你关系很好。”上条步弓摸着胡子道,老爷子开心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是这样也没错。”这是个美丽的误会,童锐违心道,“如果您乐意的话,能和我讲一讲朝生小时候的事情吗?”
“当然,不过你得给我讲讲他现在怎么样。”上条步弓笑呵呵地说道。
在桌上,上条佐希是个完美的背景板,直到童锐和上条老爷子聊完,作为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上条佐希这时才站出来,送童锐、山岸五和离开。
“我哥他不喜欢吃红豆。”离开上条宅,一直沉默的上条佐希突然说道,“这件事他只跟我一个人说过。”
他几乎把你是个大骗子写在了脸上。
“呵,”童锐没有丝毫被戳破的惊慌,而是像看小孩一样道:“你也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确切的‘喜欢’,把不喜欢的东西咽下去就是大人的日常生活。”
“我猜,朝生是在吃了红豆做的东西,才悄悄跟你说的吧。”他吊儿郎当地凑近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上条佐希像个气球,气势瘪了下去。
“他很喜欢你这个弟弟。”童锐淡淡点头道。
毕竟他差点就这么被害死了。
上条佐希鼓起勇气道:“香秋夜总会他真的去看我了?”
“是的,他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
古朴风雅的园艺绿化被抛在后面,车平稳地驶向市中心。
“爸爸,能给我弄点世界各地全新的明信片吗?”
车上,童锐在打电话。
“我在日本怎么啦,就是想要嘛。”他撒娇道。
“嗯,对,要全新的,谢谢爸爸,最爱爸爸了。”
“老板,还有十分钟到家。”司机说道。
放下电话,童锐看向窗外的街景。
“先不回家,去高河孤儿院。”
新谷未里,或这说朝生,是上条夫妇十几年前在高河孤儿院收养的,当时正赶上经济危机,弃养事件频生,日本全国各地的孤儿院都多出了一批黑户的孩子,朝生就是其中之一。
少年的年纪在孤儿院里偏大,又性格倔强孤僻,所以许久都没人愿意收养。直到上条夫妇正好想要一个懂事,身体健康的孩子,作为上条步弓好友的孤儿院院长觉得朝生适合,朝生这才结束了孤儿院生活。
“说起来,朝生还有个亲生妹妹,当时孤儿院院长跟我说他妹妹比他早半年被收养了。”
“您记得她叫什么吗?”
“记得,当时想,到时候朝生长大了想妹妹可以寻着名字去找,好像叫……”
“对,叫江利子。”
“他知道吗?”
“当然了。”
杀害新谷未里的女朋友叫什么?
千叶江利子。
—
“我回来了。”降谷零一推开房门,哈罗就热情地扑到了他的腿上。
就见它激动地挠着前爪,靠着两条后腿竟然能短暂地站起一段时间。
降谷零矮下身揉了揉哈罗的脑袋,换好鞋,把玩具熊放在哈罗够不到的半人高衣柜上。
哈罗对新来的大家伙很是好奇,想站起来闻,被降谷零抱了起来,眼巴巴地远离了毛绒熊。
降谷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冻干。
“因为今天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有加餐哦。”
——
位于东京城边关押600名重刑犯的蓝歌女子监狱内,隔着奶白漆的金属桌子,正在展开一场对话。
“千叶江利子,现在as电视台想采访你,时间是明天上午,这边监狱可以给你申请通过。”
“建议你答应,这会对你的减刑审核有好处。”说着,狱警将一份采访合同推到千叶江利子面前。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千叶江利子接过合同,低眼看了一下,长睫毛像蝴蝶翅膀似地扇动着。
“是对方在犯人名单里挑选的结果,当然这不是强迫你参加,你有拒绝的权利,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镜头。”
“我拒绝。”千叶江利子将合同推向狱警,合同到桌子正中间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等一下,我签。”
“好,明天上午警员会带你去录制的场地。”狱警满意道。
与千叶江利子想象的不同,监狱并不缺少阳光,至少她所在的监狱是这样。
她的狱室外是一条满是朝阳窗户的走廊,监狱要求犯人们每天务工,她会随着队伍从这条阳光充足的走廊走过,去往做工的地方。
今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