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篇杨剑夕,半斤八两好吗。”
江萝生气地望着窗外,煤球补充道:“我觉得江萝的小说带着人文关怀,文笔如轻纱一般,最后肯定会拿奖。”
祁盛:“不会夸,不必硬夸。”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呵。”
江萝解开安全带,坐到了左前方煤球身边:“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懂得欣赏艺术的人。”
祁盛意味深长地望了望煤球,煤球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俩人的眼锋宛如短刃相接,然后同时移开。
胖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多了点火药味。”
……
宋时微订的海鲜餐厅特别高端。
大厅位于海底,五颜六色的珊瑚和游动的热带鱼、海龟和海豚环绕四周。胖子拿着手机一顿狂拍,小巷的孩子这辈子都没亲身见过如此有氛围感的海底餐厅。
今天餐厅的客人特别少,几乎没有,宋时微说好像是因为有明星包下了这间餐厅,避免用餐时被打扰不过…
她总裁老爸亲自订餐,餐厅没办法拒绝,所以特意给他们留了一桌。
大厅空空荡荡,只有他们,简直跟包圆儿似的。
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吃饭的过程中,江萝去了一趟洗手间,在玻璃镜前拉下衣领,发现颈部一圈泛起了微红。
有点儿海鲜过敏。
颈部长了一颗颗红色的痘痘,很痒,幸而吃的不多,所以不算太严重。
江萝用纸巾润湿了水,轻轻擦拭在颈子上,缓解着火辣辣的酥痒感。
这时,洗手间的隔间门被推开了,一位穿着香槟色晚礼裙、身材婀娜曼妙的女人来到洗手池边,动作优雅地洗了手。
江萝看着她充满胶原蛋白的漂亮脸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宋时微说有明星在这间餐厅吃饭,没想到竟然是陆缦枝。
这也…也巧了吧!
第二次见到她了。
真是走运哎!
江萝心脏扑通直跳,迫不及待想跑出去跟宋时微分享这个消息。
陆缦枝也注意到了江萝,对她温柔一笑,又看到她颈子上的红点:“过敏了?”
“嗯。”江萝受宠若惊地应着,“sylvia姐好。”
“我也有些海鲜过敏。”陆缦枝性格似乎很开朗健谈,“在这样的餐厅里,只能看着别人吃,真是可惜。”
“呃…是啊。”江萝羞红了脸,轻微社恐,有点不好意思。
陆缦枝从包里摸出扑尔敏片,递给了她:“如果是过敏体质,包里就要常备这种药。”
“谢谢,不、不用了,不是很严重,我也没吃很多。”
陆缦枝耸耸肩,没有勉强。
江萝从自己包包里摸出清凉的药膏,这是江猛男临走时给她准备的,深海市这边气温很高、蚊子比较多,所以在她的小包里随时准备了清凉药。
她拉开衣领,将药膏涂抹在小红点上。
猝不及防间,身边的女人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锁骨边一枚宛如花瓣形状的胎记。
“啊,sylvia姐。”江萝吓懵了,手里的清凉膏都掉在了地上,“你…你做什么呀。”
陆缦枝惊诧地望着那块胎记:“这是…你从小就有的吗?还是你的纹身?”
“不是纹身啊,我是学生,怎么可以纹身。”江萝不明白陆缦枝为何会如此失礼,解释道,“这是从小就有的。”
陆缦枝捧着小姑娘的脸蛋,死死盯着她,看了许久。
似看出了故人的模样。
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音讯 “猛哥,我可以带她玩吗?”
江萝慌了, 掩着自己的衣领,退后了两步:“sylvia姐,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缦枝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心里的震惊、悲伤、思念…交织成了翻涌的浪潮,吞噬了她早已如礁石般千疮百孔的破败心房。
那个孩子…
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们骗她!都在骗她!
所有人都说宝宝已经死了,连她的哥哥们都…
他们说那个男人顶不住简单几句威胁和利诱,就发誓再也不见她,也不要孩子,他们说他收了一笔钱就远走高飞移民出国了, 他们还给她看了他收钱的视频。
所以是她遇人不淑, 是她眼光稀烂,这么多年, 只有她一个人在深夜里独自饮泣。
她甚至没见过她, 只看过那张照片, 无数辗转难眠的深夜,她拿出照片细细地摩挲着,小婴儿颈子上那颗桃花形状的胎记, 已经被她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她以为她死了, 可是…
“sylvia姐,你还好吗?”
陆缦枝迅速恢复了理智,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用纸巾拭了拭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