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
说完,他口中开始念咒,因着这鬼魂手中有人命,所以他也没想着超度,只想让他魂飞魄散。
鬼魂眼里流露出强烈的不甘之色,可身上的束缚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消失,显然是要永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想起临死之前的痛苦,不由得低低哀嚎了一声,旋即迸发了所有的能量。
这一瞬间的爆发,立即挣脱了束缚,他眼珠子逐渐变得通红,“不公平。”
闫廷利眉头蹙了起来,这魂魄,一下子质变了。
普通人死后,将会化为孤魂野鬼;因为某种原因被束缚不得轮回的,将会化为地缚灵;生前作恶、且不识天命想要拉替身的,将会化为恶鬼。
而面前的魂魄,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他死的极为不甘心、又逐渐被怨气同化,在方才的威胁下,才会变成厉鬼。
舒昕瞧着闫廷利紧锁的眉头,主动开口道,“我瞧这厉鬼虽死了五年有余,但也是在最近才被怨气同化,我想其中一定有导火索。”
师傅不像她,因为重生的缘故,命不同。
万一这厉鬼真的枉死,而师傅就这么收了他,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上因果,上辈子师傅无缘无故的消失,这辈子,她只想让师傅多积累一些福报。
闫廷利从来没有把这魂魄放在眼里。
哪怕他质变后,在他眼里,依旧是小玩意。
不过,舒昕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他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同时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凶神恶煞、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厉鬼,“那你说说,究竟什么不公平?”
这鬼物生前名张良,他本以为,即便今天自己拼尽了全力,也没办法得善终,却没想到,那老头竟然放了他一马,并问他为什么。
他愣了愣,旋即冷笑了一声,“既然你要听,那我就说给你听。”
回忆起痛苦的过往,张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血泪。
“你们知道我的工作吗?水鬼,水鬼啊!!”
舒昕与闫廷利互相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同情之色。
显然,对于水鬼这行业,心里是清楚的。
所谓的水鬼,也就是工地的钻头打捞师。
钻头是工程根基打桩的重要仪器,很容易掉落,如果钻头遗落,不及时打捞上来,后续的工作就没办法继续进行,整个工程面临瘫痪。
毕竟桩基的位置无法变动,设计图纸也无法轻易更改,这时候,就需要人下潜进桩洞里去打捞,将钻头用钢丝绳穿过固定住再拉上来。
行业里有一句戏言,“上的来拿五万,上不来拿一百万。”
张良痛苦不堪,“你们知道吗?下潜的桩井里面满是泥浆,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手摸,水压也非常大,而且很容易发生塌方。这么多年,每一次下去我都提心吊胆着,生怕自己上不来,不能够再照顾我的家庭。我再拿自己的命换钱啊!可是呢?那婊子是怎么对我的?”
“塌方的那瞬间,工头联系了那婊子,那婊子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说剪断氧气管。”
就一瞬间,他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这些年为家庭的付出,简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心里憋着一口怨气,我至今没有离开这个度假村,五年过去了,我终于又见到了那个婊子,她穿的光鲜亮丽,身边挽着新的男人,你说我凭什么拿我的卖命钱让她过这么优越的生活。凭什么?”
“我不甘心,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张良真的想要拖着那婊子一起下地狱。
舒昕瞧着张良悲痛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不过这时她还没有忘记那一条无辜的人命,“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可许慧芬又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真的弄不明白。
张良冷笑一声,“许惠芬和那婊子有什么区别,在外勾三搭四、不检点。在内还各种嫌弃婆家人,甚至还想和外人联合在一起的坑家里的钱,这样的女人难道是死有余辜?”
早在他听到许慧芬和情人的调笑时,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念头,在那个婊子没得到报应前,他要杀了所有和那婊子一样的人。
舒昕突然想起许慧芬家人出现时的情绪,并无半分的悲痛,只想要赔偿。
显然,对于这许惠芬,也是没有一丝感情的。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管张良遭遇了什么,但他依旧不能在不清楚的情况下草菅人命,他就算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格。
更别说,许慧芬究竟有没有勾三搭四,这还得另说。
可显然,张良这副魔怔的样子,不管她说什么,对方肯定都听不进去。
闫廷利冷笑一声,“别把你自己的私欲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告诉你,这许慧芬固然有错,但她的老公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两个人半斤对八两罢了。大多数走进婚姻的夫妻都是对未来充满着期待,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原因,才会走上了这一步。你真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