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他对唐忠心里竟然浮起了细微的嫉妒之意,但片刻后,这种感情又化作了欣慰。
毕竟,好友孤苦伶仃了大半辈子,能有一个这样知冷知热、把他放在心上的小辈,也是一件幸事。
他露出了一抹笑意,“行。”
门内的唐忠,先是听见了舒昕毫不犹豫的应答声,他的心里有些失落。
但还没失落多久,就听见了让他满心酸涩的请求。
不愿意把舒昕分出去的原因,就是害怕舒昕不会像以往那样对她嘘寒问暖,害怕舒昕的关心从此只有一半。
眼下,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糊涂。
舒昕这孩子的性格,他了解的相当透彻,既然对一个人好,就会一直放在心上。
他真是想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神情收敛,缓缓地走出门外。
舒昕见状,连忙走到唐忠的面前,试探性地开口道,“唐老师,先前你说,如果我在书法大赛上能够获奖,那时候再收我为徒弟,现在能提前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努力得奖的。”
如果唐忠不愿意,那她宁愿等到书法大赛结束后,再来敬这两杯拜师茶。
闫廷利听出了舒昕话里的未尽之意,顿时吹胡子瞪眼看着唐忠。
要知道,他找这个徒弟已经找了几十年了,但凡唐忠有丁点儿拒绝的意思,看他怎么收拾对方。
唐忠一下子被逗乐了。
他瞅着闫廷利龇牙咧嘴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旋即,他笑眯眯地对着舒昕开口道,“好。”
不管怎样,他就是舒昕第一位师傅,闫廷利是绝对越不过他的位置。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的心情变得更好。
协商过后,舒昕按部就班地给两位老师敬茶。
唐忠早已备好了礼物,是一块古墨。
舒昕才刚接到手里,系统便忍不住惊呼起来,“他对你倒是大方。”
也不知道唐忠从哪儿得来的御墨。
御墨是封建时代皇帝写字时用的墨,这类墨往往是宫中召集匠人制造的。
眼下这块,应当是“龙香御墨”,外间流传甚少。
舒昕学习书法的同时,自然会对文房四宝有一定的了解,眼下手里掂着御墨,虽然知道珍贵无比,她猛然抬起头,直接拒绝,“唐老师,这太珍贵了,我受不起。”
以她现在的水平,用这块“龙香御墨”,简直是暴殄天物。
唐忠早已把舒昕当成了亲孙女,一块“龙香御墨”倒是还不放在眼里,他笑得开心,“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好好收好了。”
舒昕犹豫了片刻,这才接下。
而闫廷利给的见面礼,是珍藏多年、用自己法力孕育的“龙神座”法器。
龙为瑞兽之首,可加强权力之发挥。
因此,“龙神座”若是摆放在流年不利的方位,便可以消灾化煞。
若是佩戴在身上,有利于压小人、化凶灾、保平安。
价值同样难以估量。
上辈子舒昕并不知道“龙神座”的价值,所以收起来并无任何的负担。
可这种能保平安的东西,她只想师傅好好地留着,当即她开口道,“闫老师,你也知道我对玄学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你用精血孕育而成的法器,我真的不能要。多一个这样的法器,就是多一条命啊。”
闫廷利正要说话,一旁的唐忠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既然昕丫头这么说了,你就换一样吧。”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出了闫廷利先前和他说过的话,“听话。”
闫廷利:“……”
本想固执己见,但瞧着坚定的舒昕,与一脸不赞同的唐忠,他心里清楚,这“龙神座”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为了避免徒惹是非,还是打消这个心思。
可随随便便从身上拿下一物来送给舒昕,他又觉得太随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又给了个承诺,“见面礼先欠着,回头等师傅找到好东西了,再给你补上。”
舒昕眉开眼笑。
她才不在意什么好东西,只在意师傅的安慰,“好。”
闫廷利又开口道,“学习玄学并非一朝一夕能成,需悉心教导。好在你年纪尚浅,也有一定的功底,你是否愿意跟我去京市?”
同时他偏头看向唐忠,“老窝在乡下算什么,干脆带着舒昕咱们一道回去。回头我要是碰见了什么处理不了的棘手事,你这老头子也能腾出手来帮帮我。”
国家经济衰退,国运堪忧,首当其冲的就是京市,所以他必须在京市坐镇,不可离开太长的时间。
唐忠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八月份即将带着舒昕去参加书法比赛,又想到闫廷利方才透露的消息,他只是蹙了蹙眉头,“昕丫头要是去,我就去。”
话音刚落,闫廷利的视线就落到了舒昕的脸上。
舒昕在他即将碎碎念前,连忙回答道,“我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