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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3)

这姑娘拐骗上床前,她也就觉得她颇有心机。

他们和她的三观不一样,在现代人看来通房丫鬟或妾室算作第三者,但古人的是非和三观向来不能用现代的眼光评判,更何况大庆朝的妾室能任意买卖相赠,身不由己。当然也有有意破坏人夫妻感情的,却不能一概而论。

简娣她说实话挺生气素娥这种找接盘侠算计人的行为,但也无法接受眼看着她被活活打死,她的行为罪不该至此。

想着,简娣默默地低下了头。

面对张孟野,她心虚。

张孟野声音清冷:”我还尚未决断,无非杖责数十,发落出去。“

简娣纠结了一会儿,一脸苦逼地开了口,“那首辅能否从轻发落,倒也不是说不罚,但她毕竟有身孕在身。此番目的也尚未达成,杖责数十,想来,她挨不住。”

“阁老家事学生不敢过问,但她好歹也是个要做娘的,为了腹中孩儿……“顶着张孟野的视线,简娣就算再故作镇定,声音也不禁慢慢地弱了下去,“也望绕她母子两条命,当然,罚还是该罚的,但发落出去,与人私通一事还是瞒下较好。”

她前世一个普通人,今生面对首辅,就算不愿承认,气势上也被压了一头。即便如此,她依旧说了。

“倘若不是你不愿收了素娥,我倒还真以为你如今瞧上了她。”

略带调侃之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张孟野轻轻叹息了一声。

青年垂袖低眸,脸上焦虑的神色一并倒映入张孟野的眼底。

张大人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今年这批新录的进士他有些了解,卢仲夏为刑部卢行咏的独子,卢行咏官职虽不高,但他为王洪兴好友。

王洪兴在朝中为官,乃朝中清流。

前些日子,王洪兴等人向皇上直谏,被太监马俊反摆了一道。卢仲夏的亲爹卢行咏平日明哲保身,滑得像个泥鳅,但在这量罪上,依然甘冒风险,为他们一等上下打点疏通。张大人自个觉得自己不是啥好人,但也没坏到哪里去,朝中的清流他敬佩,卢行咏他也敬佩,加上卢仲夏文章做得确实入他的眼,因而连带着对卢仲夏也颇有几分照顾。

卢仲夏这儿子和他老子有些不同。

卢行咏明哲保身,只到时候才该拉一把就拉一把,卢仲夏待人真诚。但不论老子小子,却都怀有一颗善心。

但这几日和披了卢仲夏壳子的简娣的接触,却使张孟野另有一番见识。

一会儿一副纯善的模样,一会儿又使着些小心思,倘若不是本性如此,那便是心机深沉。

人的秉性当然都不能一概而论,经验告诉张首辅,给人贴标签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他不讨厌心机深沉的人,但谁都更爱性善明义的。

如今,面前青年一脸心虚苦逼,却依然为素娥求情,神色中难掩其诚恳真切。

灯光昏黄,依然能瞧见青年激动地微微发红的脸颊,倒显露出了些少年意气与天真来。

“天真。”张孟野轻斥,但面色却没看出轻蔑和怒意来,依旧一副浅浅淡淡的温和模样。

听张孟野轻声斥责,简娣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但从刚刚起一直没有出声,任凭简娣开口的卢仲夏此时却开了口。

却不是过问素娥一事,而是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简姑娘,你可还好?”

“卢小哥你不用担心我,等我好好地和首辅说明白了,再对你说。”简娣歉疚道。

“前些日子,学生在翰林做的时议,曾写到《孙子兵法》中一句,”简娣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其中所言,‘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其意便是,勿要使敌人一无所有,否则便会以命相逼。想来便是此理。首辅也定当知晓其中道理。”

张孟野眉眼未变:“我这大胆的丫鬟不过一介贱籍,你同他之前悬殊甚大,何来的狗急跳墙,破釜沉舟,她若真这么做了,不过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罢了。你用什么兵法糊弄于我?不过狡辩。”

简娣摇摇头,“阁老已说了,我同她悬殊甚大,既无翻盘的机会,何必为一己痛快,赶尽杀绝,此处当然不用兵家之术。”

“学生自幼学习四书五经,‘天地之大德曰生’,她既有身孕在身,饶过这死罪,便可称生生大德。再者,仁者爱人,也是此理。”

“学生……未曾想强求首辅放过她,但她罪不至死,故而才想向首辅求情。”

张孟野未再同他“争论”,静静地转动眼珠,看了她一眼,语气放缓了些,也放温和了些,“你放心,素娥是我家中丫鬟,与人私通一事自然会瞒下。”

听到张孟野没打算把素娥活活打死,简娣松了口气,但听到他后半句话的时候简娣眼前一黑。

我去,她刚刚一定是一时情急,脑子被驴踢了,才让张孟野瞒下这事,表小姐的丫鬟与人私通这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张大大妥妥的会瞒下。

“至于责罚,依律合该杖四十,但她已有身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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