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会有意外。在某些特殊的地点,可能处于某种特殊的机制,那个世界会与现实碰撞到一起,它们之间会产生一种难以概括的裂缝,表现形式便是被我们称之为‘门’的玩意。在大部分时候,裂缝会很快的消失,也也许是这个世界自己固有的修复功能。但偶尔有一些时候,‘门’存在的时间会延长,而在那个时候,那个世界里的某些东西,负能量,鬼魂,妖魔,黑暗……你可以挑个词来形容它们,总之那些恶心的玩意会顺着门进入到现实世界,而一些体质特殊的人若是正好在门的附近……”
“就会遭遇我昨天遭遇的事情,对吗?”
加尔文补充道。
里德点了点头。
“从你可以看见鬼魂这点看,你的运气确实很糟糕。”
加尔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还是有些困惑。
“我以为那是我的罪——”他喃喃地低语道,“我杀了那么多人,所以我应该下地狱……”
“哦,拜托,”里德相当夸张地打断了他,“按照这种说法,首先应该下地狱的应该是我们亲爱的总统,天知道他在中东杀了多少人,那些倒霉的伊拉克人,还有我们的士兵。”
他忽然凑到了加尔文的身边,将加尔文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再跟你重复一遍,那并不是你认知中的‘地狱’,那个世界没有善恶,也没有逻辑,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善人上天堂而恶人下地狱的规则——更何况,你在天使镇做的事情也绝非恶事,你知道那地方发生了什么,你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他们罪有应得。”
“可是——”
“没有可是,那些人,全部都是大人物,他们压根就不用担心联邦政府和法律。没有人能够制裁他们,除了你……”
里德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有着异乎寻常的说服力。
不得不说,他让加尔文感觉好多了。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付那玩意?盐?护身符?哦,对了,还有光……等等,你昨天是怎么救下我的?”
“盐和护身符都没有用,但对于我这种体质的人来说,肉搏多少有些作用。”
里德低下头,亲了亲加尔文的头发。
加尔文接受了里德的亲昵,他任由自己靠在里德怀里,他的脸贴在后者的胸口上,男人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他身上。
这个姿势仿佛有些太过于亲密了,但加尔文还是没有办法抗拒那种罕见且难得的安全感。
“我还是很害怕。”
他对里德说,声音闷闷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那太可怕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发疯了一定是因为它。”
“不,你不会发疯。”里德捧住了加尔文的脸,迫使后者看向自己,他因为对方那苍白而脆弱的模样而感到心脏缩紧,“你不会发疯,因为下一次当那玩意再找上你,我把它撕成碎片然后丢回那该死的幽冥中去。我会保护你的,加尔文,我就是为了守护你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里德一字一句缓慢地对加尔文说道。
加尔文和里德相互拥抱了一会儿。
这其实有些古怪——按照正常的流程,他们应该做些比拥抱更亲密的事情才对。
毕竟此时此刻气氛正好,他与里德更是生理正常的成年男子,而他们两人之间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已经无须用语言过多进行描写。
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进行更多的动作。
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靠得很近,近到两个人的体温仿佛可以互相浸染。
红鹿在恍惚中感觉加尔文好像忽然之间变小了,变成了他最甜蜜的小鸽子,可以完全地被他收拢在自己的臂弯里。
那纯洁无瑕的青年的呼吸打在红鹿的脖颈处,在后者的身体里点燃了一连串细小而炙热的火花。红鹿的心跳有些快,他伸手揽住了加尔文的肩膀,指尖轻轻地在对方的肩头滑动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密感包裹着加尔文与他,宁静而平和,已经不要多余的抚慰和肢体交缠(当然,在红鹿内心更深处,他不介意再“更进一步”),不过这样的拥抱也已经很好了,非常好。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平和了——有那么要会儿,他甚至无法察觉到意识中另外几个人格的存在。
他只是他自己,而不再是分裂的碎片,他变得完整了起来。
空气是香甜的,血液是温暖的,他的精神与灵魂系统顺畅地运作,他感到情感澎湃,精力重新变得充沛。
这便是他的天使带给他的福音。
红鹿品尝着体内涌动着的喜悦与欢愉,他的力量正在恢复——
这让他绷紧的神经多少放松了一些。
加尔文并不知道,在昨天晚上与“它”进行搏斗的过程中,红鹿其实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创伤。
那并非是肉眼可见的伤痕,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伤害。
红鹿将下巴搭在加尔文的头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