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他手腕的鱼尾用了用力,身后还躺着的司谨严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怎么就起来了?再睡会。”
池礼回头看向司谨严,道:“那个东西呢?”
他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也愈发让池礼琢磨不定。
他回忆起那个画面,蒸腾的水雾,断续的呼吸,沙哑的声音,望不到尽头
他如何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司谨严将池礼拽回,重新躺下,将池礼环在怀里,下巴抵在池礼头上:“不见了,再也不会吵到你,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池礼心跳快了两拍,不太确定地问道:“什么意思?”
司谨严低头,鼻尖蹭了蹭池礼的脸,“意思就是,它已经从这里消失了。”
司谨严低头看了看池礼,鱼尾尖碰了碰池礼的身体,很快就移开了。
结束(二更)
司谨严确认地又复述了一遍,同时释放着安抚信息素。
池礼的状态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状况下放松了些。
看着池礼还是有些怔愣的以及有些不确信的眼神,司谨严拍着池礼的后背,温声道:“待会去做个检查,拿到检测报告,你亲自看看。”
司谨严:“已经结束了,池礼。”
静默了片刻。
池礼道:“那它去哪里了?”这个过程和池礼想得不一样,甚至过于顺利了。
司谨严一愣:“不会再出现了。”延伸到池礼身后的鱼尾尖微不可察地不安地晃动了两下。
池礼抬头看向司谨严,这才注意到司谨严的眼睛恢復了大半。
当初,本是眼白的部分因为失控变成了与瞳仁相近的金色,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天,直到进入池中的时候,仍然是金色,然而现在,再次回归于正常的颜色。
司谨严脖颈、脸颊侧的鳞片也退下去了大半。
池礼愣了愣:“你恢復了?”
司谨严尾巴尖甩了甩,目光移向一侧。
看见司谨严似有回避的意图,池礼语气稍沉:“司谨严。”
池礼转而又幽幽道:“还是你之前就已经恢復了,一直在骗我?”
司谨严看向池礼,立即道:“没有。”
司谨严低声:“还没有完全恢復。”
“之前也没有骗你。”
在池礼审视般的目光下,司谨严尾巴轻微地不安地晃动:“这期间,偶尔会清醒一下,但很快又没意识了。”
司谨严回想起这几天的过程,解释道:“一直处于一种近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只是偶尔会突然醒过来、有意识,持续的时间很短暂,直到前天”
司谨严忽然止住。
池礼察觉出端倪,“前天?”
池礼清醒后,还没有看时间,距离进入池水的那个时间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他还不清楚。
池礼:“前天,进去暗室的那天?”
司谨严点头。
池礼:“所以你在这之前就已经恢復了?”
司谨严摇头,撇清什么似的,忙道:“没有。”义正辞严且坚决地否认。
“那个时候还没有恢復,池礼,没有骗你。”
司谨严的尾巴尖蹭着池礼,“我没有瞒着你,是昨天,因为和你忽然清醒过来。”
司谨严忽然清醒来,近在眼前的就是池礼那张迷蒙诱人的脸和神态,根本不需要他多想,凭着本能动作,“慢慢地,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闻言,池礼倒也觉得諵枫合理,昨天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次。
起初池礼就是想以这种方式让司谨严尽快恢復,只不过司谨严一直在拒绝。
现在看来,大概做得彻底,让司谨严恢復了不少。
池礼:“这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吗?”
司谨严点头。
“做过的事情都记得,那就好。”池礼没问司谨严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装傻的,什么时候又是真傻,这些,司谨严不会实诚地告诉他。
“记住你的那些糗事。”在众人面前掉珍珠,像个巨婴抱着池礼哼哼唧唧。陆久估计录了不少。
司谨严闻言,听着池礼的调侃,反倒不觉得糗,看着池礼,眼底飞扬上一些笑意。
池礼坐起身,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那个东西去哪里了?”
司谨严眼底的笑意僵了僵。
再开口时,司谨严语气平稳,掩盖着其中微不可察的紧张,“你不是不想再看到它了吗?”
池礼沉默。
司谨严拐着弯不提起那件事——那时候池礼拿刀抵着自己,清晰的怒气和杀意。
司谨严遮掩,池礼不会感觉不出来司谨严现在的意图。
他大可以让司谨严交出来,任由他处置。
但是他没有,只是沉默着。这其中是怎样一种心绪,池礼刻意回避,也不愿意再去细想,至少在这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