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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有这互

铱驊

换身体的飞来横祸,她今日也不必遭此波折。幸亏她脑子转得快,又是主动认错,又是百般示弱,这才博得了他的同情心,让他不再计较。但是夜长梦多,今日是侯府老夫人把卫云章当成她,把“崔令宜”的底细抖了个干净,明日又不知道会是哪里出问题,天知道会不会从天而降一个拂衣楼的人,找到“卫云章”接头。

可恶,得赶紧换回去才是!

“我承认,一开始得知你曾在伎坊待过,我确实为你们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而恼怒。但如今冷静下来想想,你那时走丢,想必是被拐子卖了进去,在伎坊里受了许多苦才能长大。事关女儿家的清白与名节,崔府与侯府秘而不宣,也在情理之中。”卫云章又是一声长叹。

他其实不是这么冒失的人,他完全可以假装无事发生,等身体换回来后,再慢慢探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又实在难以置信,看起来那么明媚娇俏、毫无城府的妻子,竟然有这样的过去瞒着自己。

他并不是有多么看不起伎坊女子,他相信假如有一天自己真的和一个伎坊女子情投意合,他也定会珍之重之。只是世俗如此,他看不看得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看不起,否则崔家与侯府,为何不敢把此事公开?他恼怒的是被欺骗,而且是整个卫家被欺骗。一旦事发,整个卫家都会沦为京城的笑柄。

他不想自己慢慢查了,他像是在滚油锅里煎熬,反复思索着,她对自己的亲密,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仅仅是想抓住自己,抓住这个对她一无所知的“冤大头”“金龟婿”。

所以他现在就要问她,当面问她,他要听她自己的解释,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切,再去反复猜测。

但他还是操之过急了,把她给吓坏了。

他说:“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再对旁人提起,更不会对父亲母亲提起,你依旧是卫府的三少夫人,不必担忧。”

崔令宜哽咽道:“多谢三郎体谅。”

卫云章还想说点儿什么,比如“我之前也想过了,就算你真的不清白,我也不可能把你休掉”——卫崔联姻,声势那么浩大,岂是想结束就结束的?若从功利的角度看,抓住崔家这个把柄,反倒能更好地让崔家俯首帖耳,掌控朝政局势。

但这么功利的话,又不能用来安慰人。可他若说“就算你真的不清白,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待你好,永远爱护着你”,这么肉麻深情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说出来要遭天打雷劈——他是喜欢她不假,但远没有到海枯石烂此生不渝的地步。更何况,他前面的表现也实在算不上深情,就算说出去了,她恐怕也不会信。

说什么都不对,一向伶牙俐齿的卫云章,似乎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面前惶恐不安的妻子了,只好拿起勺子,给她舀了一碗粥:“快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崔令宜含泪点了点头。

卫云章看着她,突然别过头去,嘴角抽搐了一下。

崔令宜惴惴问道:“怎么了?三郎,我……”

“没什么。”卫云章深吸一口气,抽出一张帕子,回过身来,在她眼角轻轻按了按,“你顶着我的脸和身子,这么大个男人缩在桌边,边哭边吃,我一时没忍住……”

如果是原本的崔令宜哭成这样,一定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但现在是“卫云章”在哭,这场面就变得……有碍观瞻起来。

崔令宜:“……”

该死,从来没研究过男人该怎么装柔弱,讨人怜惜。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

她悻悻地止了眼泪,只埋头吃饭。

吃完了饭,卫云章又喝了一碗药,二人便打算歇息了。

只不过嘛,在歇息之前,定然是要好好“沐个浴”的。

瑞白道:“那还是跟之前一样,小的先去把郎君您的浴桶抬来,等您沐浴完了,碧螺她们再去伺候夫人沐浴。”

崔令宜道:“记得拿个大点的浴桶来。”

“啊?”瑞白一愣。

“啊什么啊?”崔令宜故作镇定地看了他一眼,“我今日累了,想好好舒展舒展,不行吗?”

瑞白:“行,当然行,小的这就去安排。”

他摸着脑袋出了门,半路遇到了碧螺,碧螺问他:“你干什么去?”

“郎君要沐浴。”

“浴具不都在后厢里放着吗?你怎么还要出院子?”

“郎君说今日累了,想舒展舒展,要换个大点的浴桶,我这不是还得去府上的库房取吗?”瑞白啧了一声,“还得让他们把新浴桶好好清洗一下才能用。”

“哟,那可得花不少时间。能不能今日先让夫人沐浴了?夫人受了伤,得先歇着。”

“那你去跟郎君说。”瑞白想了想,又道,“不过郎君今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这不是肯定的吗?他落了水,心情自然不好。”说罢,碧螺总觉得这个对话似曾相识,但也没多想,只惦记着自家的夫人,道,“总得以病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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