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唯二姑娘缺席,实在是淑阳郡主知她好恶形于色,怕她在罗母和游氏面前露出一星半点,最后吃亏的还是大姑娘,也顾不得她是否会生气,让她称了病。
罗母颇有些拘束,但见姜瑶光等人于她执晚辈礼,心下稍稍一松,看来这国公府也不是那等目下无尘的。
游氏笑望一眼罗母,罗逾明是她丈夫爱徒,对他寄予厚望,若不是他们夫妻两边都没有合适的女孩儿,早就先下手为强了。然而哪怕这肥水不能流入自家田,也会给他求一贤妻,让他仕途更平坦。
罗母斟酌道,“贵府姑娘花容月貌,倒叫人看痴了去。”见大姑娘气质娴雅,罗母更是欢喜。
“不过是略齐整了些。”淑阳郡主含笑道。
这样的场合,没姜瑶光什么事,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观察罗母。罗家谓寒门,只是罗家无人为官,并非指罗家多么贫寒。罗家祖父是当地乡绅富户,罗父还有个秀才的功名,罗母也是富户千金,罗家不说大富大贵,衣食无忧足以。
生活富裕,就能少很多麻烦,倒不是姜瑶光嫌贫爱富,而是生活习惯若相差太大,磨合起来,大姑娘免不得要受些罪。
双方都有心示好,这场会面便是宾主尽欢,罗母和游氏在镇国公府用了午膳才离开。
淑阳郡主打发了姜瑶光等,只留下大姑娘,“观她言行举止,该是好相处的。”
大姑娘心下赞同,不过自然不好意思评论未来婆母,遂低了头腼腆一笑。
淑阳郡主又道,“她也是有心的,暗示他们夫妻俩跟着长子留在杭州。日后你过门就轻省不少。”
大姑娘红了脸。
见状,想她也没个亲近的女性长辈叮嘱,淑阳郡主不由多说了几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们家既然有礼,咱们家也不能失了礼数,如此,方能长久和乐。”
大姑娘动容,动了动嘴唇,最后化为一句,“多谢伯母教诲。”
淑阳郡主笑笑不说话。
大姑娘的婚事定了。
姜安和那边,卢家姑娘也出了孝。卢姑娘是国子监卢忌酒的嫡女,运道不好,前任未婚夫病故,卢家诗礼之家,恪守礼数让女儿为对方守了三年。出孝后却是二十高龄了,又有‘克夫’之嫌,卢忌酒爱重姜安和才学,这才舍得女儿做继室。
做人继室,进门就当娘,两个孩子的性情总要摸一下。淑阳郡主邀了卢家夫人过府赏莲,大姑娘二姑娘都在侧。
卢家书香门第,卢夫人娘家亦是,遂这话题便偏到了今年的秋闱上。
“府上大公子今年可是要下场?”卢夫人问道。
淑阳郡主点头,“正是,我这还是头一遭,很多事都糊涂着。”
卢夫人夫家娘家差不多每一届都有子侄下场,那可谓是经验丰富,当下便与她说起来,提醒了几条,想起一事道,“听说大公子还在外游学,数数这下场的日子,该回来了,否则调整不过来。”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左右五六天的功夫。”
卢夫人笑道,“那便好。读万卷书行万路里,大公子游学一载有余,想来学问能精益不少。”
“学问什么还在其次,他人在外头,我便牵肠挂肚,人回来了,我也就能放心了。”淑阳郡主感慨。
这话说的卢夫人连连点头,这当娘的可不就是盼着儿女健康快乐。
她二儿一女,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不需要她操心,唯有这小女儿婚事坎坷,令她肝肠寸断。
姜安和成过亲,还有两个女儿,年纪也不小了。然而自己姑娘守了望门寡,一般人家都避之不及。
多方对比,姜安和温和有礼,姜家男子又不纳妾蓄婢,两个女儿,最小的也十三,没几年就要出阁。思来想去,还是姜家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