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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1 / 2)

“说来,你们觉得这件事是针对谁的?”

沉玉正斟酌着安慰谢樽的词句,忽然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你们都觉得是阿风对吗?因为他比我重要的多。”谢樽的声线十分平稳,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一般。

沉玉心底忽然揪了一下,但也没有反驳。

他们确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谢樽是被赵泽风帯累了。

“但这样一个看起来凶险,但其实并非无路可逃的陷阱,对阿风来说又有多高的可能性成功呢?”

和他不同,赵泽风从来不屑与掩饰自己,从他久居长安后,在书院之中他的骑射就年年都是榜首。

平日里他也喜欢四处寻人切磋,满京将领,没几个没被他挑战过。

虽然如今的他也不能常胜,但他的武功之强,在长安也已经算得上声名显赫了。

不带枪戟游猎打熊,纵然做不到将其猎杀,若是想跑却是多半能跑掉的。

但他可就不一样了。

知晓他会武功的人本就没有多少,而且从实力上来说,他也确实比赵泽风差了许多。

要不是赵泽风抵在前面消耗,恐怕他也已经被那熊拍死或是咬死了。

况且他思虑许久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赵泽风要是死了究竟会对谁有什么好处。

反倒是他的死亡,恐怕会更有价值。

沉玉想了半天也不太能捋清其中的关系,这并非他擅长的事,但他也愿意相信谢樽的判断。

“之后属下会寸步不离跟在公子身边,绝不会再让旧事重演。”

“嗯。”

谢樽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踏入了长安城,暖黄的柔光下,他脸上的冷意也已渐渐消退。

之后他会好好思考这次事件的每一种可能,和其后受益者。

转眼秋风催霜树, 落叶满长安。

城外长亭旁,一辆马车已然备好,等待着载客东去。

谢樽一身青衣站在车旁, 对着眼前一位鬓发已疏,但却丝毫不减目中慧光的迟暮老人躬身行礼。

“今日北境使节来访, 殿下不得相送,还请先生见谅。”

“用不着用不着,他不来倒好, 老人家已经见不得那些个大阵仗喽。”徐行之杵着拐杖摆了摆手, 丝毫不在意, “这不正趁着那些个小子都还不知道,赶快拾掇拾掇走了,免得麻烦。”

听见这话,谢樽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应先生若是知晓了此事, 定然少不了一通埋怨。”

“哎,那些个小子, 都这把年纪了还总爱粘着师长, 实在是不像样。”徐行之叹息一声,目光慈祥温和。

他看着眼前已经长开了不少的修长少年, 忽地又想起了当年那个捧着文章在他面前请教的孩子,斟酌片刻开口道:

“连景渊那孩子都不必担忧了, 倒是你……”

“两年前的问题, 如今可有了答案?”

对上徐行之看来的关切目光,谢樽感觉自己心底被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传来阵阵酸涩。

“先生教诲, 学生已铭记于心,自当坦然, 不囿于己。”

谢樽说得认真,如今一双清透的眸子已经少了三年前那萦绕不散的阴霾。

两年前,或许是因为陆景渊逐渐长大,徐行之已经无需事无巨细地跟在他身边教导,便开始时常在鸿鹄书院中走动。

而谢樽因为陆景渊和应无忧的缘故,有着更多的机会与徐行之接触。

出于对徐行之的信任,在对方面前时他并未用那些以平庸修饰过的文章敷衍,但结果却也不尽人意。

谢樽记得当年他交给徐行之时,得到的第一句评价便是“小有才而未闻君子之大道”。

回去之后,他再三思索,但从那字里行间依然看不出问题,便又再次叩门询问。

但徐行之也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拣了许多古往今来的名篇交给他,让他自行领悟。

通过不断的对比,很快他便发现了问题。

他的文章中总是若有若无地透露着一种交换和索求,博大之中却又有着难以隐藏的狭隘,如知天水之宏大包容,却仍觉其当属人间。

但知晓了问题,并不代表他就能真正发生转变。

后来他继续竭力修饰着那些文章,无一日偷闲,徐行之却依旧只是摇了摇头。

直到某一天徐行之将他叫到了跟前。

“前几日无忧来访,曾与我细论过你。”

直到今日,谢樽都还记得自己听到徐行之的话时,那种被贯穿的窒息感。

那些被他深藏着逃避着,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问题被那样直接的摆在了案前。

“先前我认为你聪慧有余而明悟不足,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妄自菲薄,自缚自伤,是因为认为你的一切始于自认为卑劣的算计与逐利吗?”

谢樽其实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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