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一秒,发现所有想法全都成了一场空。
文秀脑中只剩下一个遗憾。
忘了告诉二万一件事了。
那就是,其实她也很爱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是在寒冷的雪城,却夜夜温暖开始。
好像是在寒冷贫瘠什么都没有雪城,可她却什么都有。
有tv有电视有玫瑰花田,有干净整齐的大氅,有每日不算好吃,但是食材很丰富的饭菜,有干净又漂亮的衣服。
有男人为了自己出去干活,磨到肩膀处全是血痕。
那是文秀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真诚的爱着。
所以娇气到一个小口子就会大喊大叫的文秀,夜夜忍着疼,拼命忍拼命忍。
忍到什么都想起来,感觉他爱的是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忍了半年。
文秀想。
她那会为什么要走呢?
因为刑南艺要走了,二万的郁郁寡欢让人无法忽视。
文秀想,她这么这么讨好他了。
疼到没了自尊,可对他最重要的却还是拿他不当个人看的刑南艺。
既然如此。
凭什么?
文秀看着近在咫尺的车头。
眼泪从眼眶滑落。
喃喃:“如果当初……没从雪城离开……就好了。”
再如果。
没为了报仇回京市,就这么和二万和孩子,在海城过下去,有个家就好了。
文秀闭上眼。
长发被风吹开,擦过了脸颊。
轰隆一声巨响,文秀身子被股气浪冲击,重重朝后摔,跌坐在地面。
可……
文秀睁开眼,恍然看向完好无损的四肢。
再抬头。
开车撞向她的车,被不知道哪来的一辆劳斯劳斯,直接撞了出去。
在斜上方四米的位置,两车相撞处,燃起寥寥黑烟。
嗞拉一声,火苗溅起。
文秀愣愣的看着劳斯莱斯驾驶座满脸是血,已经昏迷的裘海天。
茫然的朝前走。
不过一步,手臂被扯住。
“大小姐。”
管家死死的拽着她:“走!我们的人不多,快走!”
文秀恍然回头,手指向裘海天:“舅……舅……我舅舅……在那。”
文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舅舅,我舅舅,我舅舅在那啊。”
文秀发了疯朝着裘海天跑,却不过几步,脖颈微酸,视线模糊,随后轰然倒地。
文秀再醒来,是一辆房车上。
她转动瞳孔,视线定格在管家身上,嘴巴蠕动半响:“他……他呢?”
这个他没说是谁,但彼此都清楚。
管家顿了几秒,摇头,“陈远把身上的钱给了陈家一半,自己留了一半,招了无数的打手,京市现在到处都是他的人,我带您离开后,就再没机会回去了,先生现在如何……我不清楚。”
文秀坐起身看向窗外,哑声问:“我们这是去哪?”
“去隔壁城市,坐货轮出海去国外。”管家把手里的包递给文秀:“这里面是九张卡,是先生在知道走不出京市后,想办法套出的钱,密码是你外公的忌日。”
文秀接过打开。
一张张的看过去,淡道:“为什么给我?”
“先生出不了京市,还想尽一切办法套钱,我感觉,是想给你的。”
文秀扯了扯唇角:“怎么可能呢?”
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漫出的眼泪擦掉,冷笑:“他是在给自己留后路,怎么可能是给我的,你不也清楚吗?”
文秀看向他:“他杀我不止一次,三年前那次,我说了,我原谅他,我的钱只要他想要,他随时可以拿走。我甚至可以为了他去借贷款,只要他要,我的命都能给他,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把我给杀了。”
啪一声。
文秀扬手砸了手里密密麻麻的银行卡,失声尖叫:“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怎么能又怎么敢!说这是他套出来留给我的钱!”
我是来杀你的
管家看了眼眼泪断线似往下掉的文秀。
低低的叹了口气,弯腰把地面的卡片一张张的捡起来,重新坐下后说:“先生对你做过的,我无可指摘,也无话可说。”
“但……我感觉他后悔了。”
管家开始说起裘海天的这一年。
最开始的时候好好的。
裘海天和陈远一起宣布了文秀的死讯。
钱到账后,还出去豪赌了一把。
可慢慢的。
像是没了精气神。
某天半夜下楼,去了一楼的储物间。
里面堆满了礼物。
裘海天翻找了几个小时。
翻出了一堆的礼物。
那些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