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主子挤眉弄眼的。”
这回春信自己都差点儿站不住了,什么叫别对主子挤眉弄眼的,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做人。
“夏氏,我记得你身边的蓝玉,可是会武的。”翟氏突然看向夏忱忱。
“回母妃,蓝玉今日不在府中。”夏忱忱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不在府中?翟氏动了动嘴皮子,也懒得再问。
问也白问,她知道夏忱忱肯定已经有了合适的理由,再说了,一个丫鬟也不值得她去问。
主要是翟氏看到宋澈在这里,也没了别的心思,她想先保命要紧。
“回吧!”翟氏瞟了房嬷嬷一眼,对春信道,“给她请个大夫。”
走出院门的时候,翟氏听到宋澈在身后安慰宋濯和夏忱忱:“母妃年纪大了,你们别放在心里。”
翟氏顿住脚步,转回身去,冲着宋澈就是一耳光。
“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翟氏声嘶力竭地吼着宋澈。
宋澈和翟氏对视了半晌,突然来一句:“是不是的,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翟氏知道,自己留下来等他回话就是一个错误,早知道就该一耳光就走。
看着翟氏的背影,宋澈呆了老半天,才突然一脸迷茫地问宋濯:“我也有些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是她儿子。”
“三哥,母妃只是气话而已。”宋濯拍了拍宋澈的肩。
“可我真的感觉到,我大约可能真的不是她亲儿子。”宋澈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宋濯和夏忱忱都愣愣地看着宋澈,翟氏说什么话,在宋澈的这句话面前,都显得很正常了。
“三哥,你不会真的这样想的吧?”宋濯还是有些不信。
“为什么不?”宋澈脸上出现少见的忧伤。
“你为何,要这样想?”宋濯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宋澈怎么突然这样认为。
除了今日,翟氏对宋澈哪一点不像亲娘了?
即使是在今日,站在翟氏的角度,宋濯觉得抽个耳光也算是情理之中。
“母妃对我太好了。”宋澈低着头靠在柱子上,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宋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是人说的话?
再看宋澈那模样儿,已经当爹的人了好吗,竟比挥哥儿都像个孩子。
当爹?宋濯瞟了夏忱忱一眼,又立即扭头看向连朵白云都没有的天空。
夏忱忱觉得这俩人怕不是有病,大男人怎么都是一副这个样子,也没打算安慰。
“翡翠,再去端把椅子出来,给两位爷歇歇。”夏忱忱吩咐道。
至于要忧伤多久,甚至要不要哭就随他们去了。
“你们都不安慰我的吗?”宋澈很是悲愤地说。
“三爷,您刚好像是说母妃对您好呢。”夏忱忱摊了摊手,这要怎么安慰。
“你们真的觉得对我好是好事吗?”宋澈坐到翡翠刚搬出来的椅子上,说,“母妃从小对大哥就很严厉,但对我从来就没有提任何要求。”
“大哥是嫡长子,自是不同!”宋濯都懒得看宋澈。
“那你呢?”宋澈看向宋濯,“你也不是嫡长子啊,柳侧妃怎地对你就不像母妃对我这般宠爱。”
宋濯:……
夏忱忱也很无语,宋澈得亏是生在王府,这张嘴要是生在一般人家,挨揍是早晚的事。
不过如果生在一般人家,或许他就不是这性子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母妃和我娘也是不一样的。”宋濯懒懒地回了一句。
“那也是,柳侧妃长得比我母妃好看多了,四弟妹比我媳妇长得也好看多了。”宋澈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时,夏忱忱瞟到院子旁边有一片品红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这颜色,夏忱忱看到安思颜穿过。
这事儿如果不给宋澈圆回来,恐怕在安思颜那里会给自己记上一笔。
呵,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三爷,那三嫂就没有可取之处吗?”夏忱忱看向宋澈,心道,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运气了。
“那,那自是有。”宋澈脱口而出。
这倒不是宋澈真的觉得安思颜有什么好处,而是他觉得在宋濯面前不能输。
都是兄弟,自己不得亲娘喜欢,媳妇也没别人的好看,总不能太差。
“比方说呢?”夏忱忱又问。
宋澈认真地琢磨了起来,样貌是看得见的,这个说不得假,但很多看不见的就可以扯了。
“我,我夫人很温柔,她对我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一句话都没大声过。”
“我夫人什么都依我,从来不要求我建功立业,只要我好好地过日子就成。”
“我夫人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儿子一看将来就是有出息的,回头你们就等着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