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枳结结巴巴,还是没敢问出口。
几乎在她说完的瞬间,宋辞就干脆利落地给了答案。
“是。”
温如枳猛的抬眸盯着宋辞,眼底的情克制不住的流露。
宋辞担心她没听清似的,点点头:“是。”
温如枳眼尾的绵绵情意,瞬间多了几分潮湿。
宋辞一定不知道他这么肯定的回答,对她而言多么重要。
从小她就生活在温兰的否定声中。
“你就是烂泥,上什么学?”
“考个普通大学,你还有脸要学费?”
“披着头发干什么?去卖啊?”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真丢人。”
等等。
小时候,她听到这些很难过,她会顺着温兰的话去改。
可好像她怎么改都会听到新的打击声。
她渐渐开始自卑,甚至不合群。
没有人会和她做朋友,就连亲妈的第一选择永远都不是她。
她听惯了否定。
突然听到喜欢的人肯定自己,她异常的雀跃。
喜欢?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温如枳感觉吊坠在她的掌心发烫,要不是宋辞在开车,她真的想扑上去用力抱住他。
她就知道宋辞不似外表那么冷漠。
他的眼睛,她第一次看到就深深地记住了。
如光风霁月,眸深神淡,克制细腻。
仿佛有好多的故事,却只是惊鸿一瞥。
温如枳看着宋辞的侧脸,轻轻应了一声:“听到了。”
几秒后,她微微蹙眉想起了什么。
“可是我在金小姐身上看到过。”
“我放在枕头下被外婆拿走给了金喻然。”宋辞不慌不忙解释。
温如枳瞬间听到了重点。
“枕头下!”她惊呼一声。
“你倒是挺会划重点。”宋辞有点想笑。
“等等!你不会又要了回来吧?”
“嗯。”
“你不怕金小姐乱想吗?”
“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她乱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宋辞反问。
“……”
好像是这个道理。
温如枳瞬间心情大好。
两人就这么说了一路,温如枳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他们俩一下车就遇到了准备进门的宋成松。
温如枳心底直呼宋辞神了。
就这样,他们一起走进了金家大厅。
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金建海要找人把温兰撵出去。
这一句话刚好被宋成松捏住了话柄。
他怒气冲冲进去质问,直接把金建海吓得半天说不出话。
此时此刻。
金建海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和宋成松硬碰硬。
站在旁边的温如枳突然想起了宋辞的话。
添把柴。
下一秒,温如枳扑通一声跪在了温兰身边。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又抬眸看向了金家其他人,质问道,“你们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她现在还不够惨吗?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而已,难道也有错吗?”
她带着哭腔质问众人。
温兰吓得一愣,随即抱着手里的盒子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和老宋老来得子容易吗?却被金喻然害死了!现在你们金家还想推我女儿去顶罪,老天没眼啊!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和我的孩子一起死在这里。”
“妈,你别这样,身体要紧。我们先回去吧,医院医生找不到你,都吓得报警了,你现在精神状况也不太好,医生就怕你做傻事,难道你想让宋叔叔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你?”
温如枳这把火添得恰到好处。
先是告诉金家人,医生报警了,等于说有备案了。
又说温兰精神不太好,说明她来金家大闹也是正常,反正是金家人逼的。
再说温兰会做傻事,简单说就是温兰在这里出事了,就是金家人杀的。
要不是一路上有宋辞提醒,温如枳都不知道说话居然可以有这么多门道。
这简单的哭诉,直接把高高在上的金家人说懵了。
温兰哭着哭着力气反而更大了,毕竟胜利就在眼前。
“金总,金少,护短也要有个限度,今天你们纵容金喻然害我孩子,明天她杀人放火,你们也打算兜着吗?事到如今,她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过。”
闻言,金建海和金羡之看向了金喻然。
金喻然咬着唇瓣,眼泪婆娑,就是不说话。
仿佛嘴巴被封住了一样。
温兰心底冷哼,她什么女人没见过?
这贱蹄子就是自诩清高,怎么可能对她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