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让人无可挑剔。
但很快,托因比就继续发出了异议,“审判长,我指控对方证词存疑!”
“他说虽然精神力监测结果显示波动为中区间,但自己因处在发情期用药不当才没能控制自己,这不合理!”
兰诺德的说法倒也没错,精神力监测只是依靠余下的波动逆推当时的情况,而信息素不包含在精神力之内,其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
但网络上盛传,兰诺德和伊斯梅尔婚姻不和,兰诺德至今保有处子之身,发情期的影响绝不至于此。
只有真正与雄虫神魂交合的雌虫才会拥有这样难以把控的发情期。也算是一种精神和肉|体上的食髓知味。
“嗯……这——”审判官虽然明白托因比的意思,但也不好开口。毕竟这种事情无论怎样询问都觉得奇怪。
然而兰诺德却是神色淡淡地开口:“如果各位是对此存疑……”
说着,兰诺德抬手解开衣扣,将身上的灰色制衣脱下,露出半个臂膀后转过身,撩起遮掩着脊背的黑色微卷发。
他肌肉饱满的后背上满是伤疤,那都是为帝国开疆扩土留下的勋章。
但除此之外,更加吸人视线的是在众人目光下逐渐显形的爬满整个脊背的狼蛛状暗红色虫纹。
兰诺德看向此时面对着自己的伊斯梅尔,忍不住软了神色。
雄主那散漫又勾起笑容的面庞当真是将他的心拨弄了一遍又一遍,让脊背上的虫纹更加鲜明地隐现。
在场的只有伊斯梅尔一人属于狼蛛种。
这正是伊斯梅尔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
【……?】
【???】
【我曹你虫x啊!!】
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在身上不同的位置都会有着昭示其种族的虫纹存在。具体的位置看虫种,譬如狼蛛的虫纹就是在背后,伊斯梅尔身后就有着同兰诺德展示出来的标记一样的虫纹。
但平时,只要伊斯梅尔不想,就根本不会显现出来。
虫纹和纹身不同,它的观感更像是有着薄如蝉翼般体积的起伏,摸起来也有些凹凸不平。兰诺德身上的只是暂时性的标记,还可以随他自己的意愿隐现。
但等到完全标记的那一天,雌虫身上属于雄主的种族虫纹的控制权就转移到了雄主身上,属于从内二外地被另一只虫掌控,就算是进行远程安抚还是短时共感都成为了可能。
弹幕此时也算是恍然间清醒了过来。
【那是兰诺德自己在控制吧,伊斯梅尔殿下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暂时标记对吧??】
【只要不是完全标记就好,咱们还有机会!】
【哈,就算是完全标记也没关系吧?只要兰诺德这次被保护协会绳之以法,那份契约就不作数了吧】
……
不似弹幕区活跃的气氛,审判大堂内只是一片鸦雀无声。
待到众人看清那标记之后,兰诺德很快拉上衣物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转回身面向众人,“我想你们都清楚,在标记后会有一段时间自身的机能处于随时备战的状态,更容易陷入暴动,不知道这个理由足够反驳对面的指控了吗?”
托因比气急,他确实没有想到兰诺德竟然真的成功爬上了伊斯梅尔的床。
为了实现虞微的心愿,托因比还特地贿赂了保护协会的成员给伊斯梅尔发去了虚假通告,到底还是没能成功。
但没关系,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不过是证明兰诺德的确可能陷入了暴动,但伤害雄虫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残忍地将一只高贵的第一域雄虫的骨骼甲尽数撕毁的理由!受害者到现在都未完全恢复,很可能到以后也会留下终身隐疾,你做出的罪恶行动无可遮掩。”
这边的伊斯梅尔一直在观察场上的情况,没到必要时刻就发发呆看看对面气得快要脑溢血的可怜虞微。
直到现在托因比终于聪明了一回,他终于抓到了重点。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兰诺德的履历上留下“伤害雄虫”这一罪名,这样无论有没有恶意一词做前缀,都会影响兰诺德在军部的生涯。
而兰诺德此时作为舆论的弱势方,的确不好再反驳,这确实是千万虫民们都看到的事实。
伊斯梅尔这才抬起指尖敲了敲座椅的扶手,琉璃面材质的扶手发出响亮的声音,加之伊斯梅尔的精神力影响,众人的注意力全都不可控地移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人慢斯条理地起身来,迈步来到了被指控席。
“我想,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在我族现行法典,婚姻法中第五百二十一条表述,已婚雌虫有义务保护自己的雄主不受侵害。”
“你不知道虞微为什么会被兰诺德打吗?”
伊斯梅尔挑眉看向虞微:
“他活该啊。”
要是这番话出自一只雌虫之口,此时定然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