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算吧。但后续的,你们重新与商家重新商议,另外,告诉商家,酒坛会半数归还,可以抵扣一部分钱,去议一个新的价格,然后签订契约,记住了,不可以势欺人,以商之道,行商之举。”
朱植与朱耿脸有些烧,出宫之后,还拿不准主意,这要去找商家再商议价格的话,岂不是丢死人了?
“啪!”
“你做什么?”
“十五哥,我脸疼……”
朱耿欲哭无泪,经商不是个好差事啊。
医用纱布成功,骆颜儿封才人
从商的是不是都厚脸皮,朱允炆不确定,但却知道,如果朱植、朱耿不能改变,那将不能为自己所用,皇室商业的大局,也只能交给其他人来办。
机遇这个东西,往往只有一次,错过了,便是抱憾终身。
马恩慧虽然心疼自己多支出的钱,但还是希望朱允炆多宽容下朱植、朱耿,劝道:“皇上,以商代藩总需要慢慢来,他们两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朱允炆微微点头,说道:“能放下藩王的高贵,从事贱籍之事,他们是做得不错了。只是商业,需要考虑很多,无知地撞进去,不头碰流血才怪。若他们不是带小厮,而是带一两个掌柜去谈,信不信,别说二钱,便是一钱五也可以拿下来。”
马恩慧皱眉,怀疑地说道:“如何会这样?商家也需要成本,一钱五,是不是太低了?”
朱允炆起身,拿起那一坛秋露白,倒了一杯,说道:“皇后,这秋露白乃是以高粱为主酿造,一石高粱,大致是一百四十斤,价不过五钱,十斤高粱可产六斤秋露白,一石便可产八十四斤,折算下来,每斤秋露白的成本,不过六文钱。”
“这一坛酒,不过三斤,算二十文。加上各类人工,运输,耗费,满打满算,一坛酒一钱还是需要的。再向上,便是利润,若卖至三钱,一坛酒便可取两钱利。何况他们平素是售卖五钱,收的是四钱利。”
马恩慧吃惊地看着朱允炆,问道:“竟有如此大利?如何计算如此清楚?”
朱允炆哈哈笑了笑,说道:“皇后,一切都可度量。”
马恩慧还想问什么,门外传来了动静。
宁妃、贤妃匆匆入了坤宁宫,见过礼之后,激动地拿出了一块布料。
马恩慧惊喜地站了起来,连忙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交给朱允炆,朱允炆摸了摸这柔软的纱布,微微用力撕扯了下,并不会破裂,而且也没有看到掉棉,疏松透气,与后世的医用纱布,几乎无差。
“成了!”
朱允炆激动地说道。
“成了!”
马恩慧握宁妃、贤妃的手,看着两人有些消瘦的面容,动情地说道:“辛苦你们了!”
宁妃、贤妃眼神中充满泪光。
自国庆之后,承乾宫日夜研制,终取得了突破,织造出了这种医用纱布!
朱允炆紧握着纱布,抬头问道:“如何解决的?”
宁妃连忙说道:“皇上,是文工团的慕容景儿与浣衣局的骆颜儿,她们二人以两股棉线左右捻合,取得粗棉线,作为经纱,然后以单棉线作纬纱,以机织平纹织造,解决了问题。”
“慕容景儿,骆颜儿?”
朱允炆嘴角含笑。
慕容景儿自己是知道的,那个教坊司惹人怜的女子。骆颜儿,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走吧,我们去承乾宫。”
朱允炆笑着说道。
承乾宫,众人见礼后,朱允炆再次见到了慕容景儿。
慕容景儿一脸灿烂,将一旁的骆颜儿拉了出来,对朱允炆说道:“皇上,这个想法是她想出来的,景儿不过织造而已。”
“哦?”
朱允炆仔细看向骆颜儿。
一张清水脸蛋儿并未施脂粉,黑亮润泽的秀发半盘于脖颈之后,一根劣质的木钗固牢,柔弱的秋水眸中,夹杂着一股不认命运的坚强。
倒是那双手,粗糙的如同老去的树皮,两道龟裂的伤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殷红的肉。
浣衣局的辛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尤其是冬日,大冷的天,总需要洗衣物,冰冷的水,加上寒冷的天气,让人痛苦不堪。
“你是如何想出这种法子的?”
朱允炆有些心软,问道。
骆颜儿不敢看朱允炆,低声细道:“浣衣局洗衣时,若遇破损,便需缝补。缝补时,往往便会有单股,多股之法。奴婢试过多次,只凭单股,无以保证其硬度,只依多股,又会致疏密不足,故此提出两者皆用。”
朱允炆微微点头,对马恩慧说道:“此女有大才,在浣衣局有些委屈了。”
马恩慧莞尔一笑,上前看着骆颜儿那双不似女子的双手,叹息道:“这双手,于国有大恩。皇上,臣妾提议,不妨升骆颜儿为才人,入承乾宫,协助宁妃、贤妃管理承乾宫,如何?”
朱允炆看着骆颜儿,说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