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呢。”
董鄂岚皱眉,不满意道,“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比善保还年长两岁,却如此不知好歹。叫善保知道岂不伤了亲戚和气。”
纳喇氏笑道,“老爷多虑了,儿子又不是愣头青,只是当着你这亲阿玛的面儿才这样说。”
“希望是多虑吧。能在万岁身边儿熬出头儿的人,哪个简单了。”董鄂岚摇摇头,“他年纪也不小了,哪天你去妹妹家,商议商议成亲的事儿吧,我的缺差不多了。”
“诶,我也是这样想。老爷的差事……”
“直隶布政使。”董鄂诚邦自得一笑道,“若无意外,头年就能下来。开春上任。”
“我跟妹妹去说,怎么着也得在老爷上任前把喜事办了。”
雪丫的婚事却是有些为难,永儿年纪比雪丫还要小一岁,尚未及,和敬公主有意多留女儿几年,虽行了小定礼,不过早跟善保说了,短时间内成不了亲。
善保也应了,真弄个小萝莉,他还下不了手呢。
董鄂丹渝的年纪却不小了,已到了适婚年纪。
纳喇氏来跟董鄂氏商量儿子大婚的事儿,董鄂氏有些吃惊,笑道,“嫂子,这也忒急了,我就雪丫这一个女儿,且舍不得她嫁人呢。再者,善保的婚事也在眼前,总得先说哥哥,再说妹妹。”
此话在理,纳喇氏点头道,“不瞒妹妹,你哥哥的缺要下来了,说是直隶布政使,明年春天就得去直隶了。虽说是离的近,丹渝那孩子却得一个人在京,家里总得有人打理内务。妹妹,咱们是亲姑嫂,雪丫嫁过去我只拿她当女儿疼,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转眼明年,丹渝就十九了,我也急着抱孙子呢。妹妹,就是从善保这儿论,善保是长房嫡长,传宗接代更是大事,很该早些将公主府的格格娶回来呢。”
董鄂氏听嫂子的为难处,只得道,“嫂子且容我些时候吧,就是陪嫁的家俱也在打呢,还有雪丫的嫁妆,尚未筹备好。知道嫂子不看重这些,单是我做额娘的心呢。我只她这一个女儿,难免要多给她陪嫁些。这如今已进了九月了,年前怕是备不妥,明年吧。明年雪丫十六,也大些,再者,还得给孩子们筹算吉时吉日,嫂子说呢?”
纳喇氏笑的亲热,“我听妹妹的。”
善保对于雪丫的婚事,先问了一句,“丹渝表哥年纪不小了,不会有房里人吧?”
“这个我早打听过,你表哥最正经不过,没有的。”董鄂氏笑道。
善保抿了抿唇,“还有一样,咱家虽不是名门显第,不过我阿玛在世时,从未纳小,叔叔也只有婶婶一人,丹渝表哥那里还是提一句比较好。咱家的门风,大妹妹怕过不了那种三妻四妾的日子。”
善保算是说到了董鄂氏的心坎儿上,饶是与亲兄长联姻,董鄂氏仍忍不住一叹道,“我为何把你大妹妹许配给丹渝,就是做此考虑。她亲舅舅家,起码不会委屈了你大妹妹。她舅母说了,丹渝五年之内绝不会纳小,到时就看你大妹妹跟丹渝的感情吧。这世上像咱们家这样的,一万个里头也没一个。”
“这也太委屈大妹妹了。”善保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垂眸道,“我来跟丹渝表哥说吧。婶婶,还是不要急着让大妹妹嫁人,大妹妹明年才十六,虽说是亲舅舅家,做人媳妇跟做闺女可是两码事。让大妹妹再松快两年,也不晚。”
“我知道你向来疼爱雪丫头,在家里,她跟你也是最要好的。做长辈的终有一日要先你们而去,还得你们兄弟姐妹相依相持。”这事也奇怪,雪丫和佳保是同胞姐弟,却对善保更加亲近,董鄂氏默然一笑,“做额娘的都希望女儿在婆家过的美满,若是方便,跟丹渝提上一两句也是好的。也不必多提,男人哪个不要面子,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婚前生了嫌隙也不好。”
“我心里有数,婶婶放心吧。多多给大妹妹备些嫁妆,听说丹渝表哥下面还有弟妹,日后妯娌间难免攀比,别让大妹妹受了委屈。”善保琢磨道,“前儿我托人在郊外给大妹妹置了处庄子,三十顷地,外带一处庄园,就是预备着大妹妹出嫁用的。一会儿我差红雁把地契送过来,婶婶有空交由下人过户到大妹妹名下,叫大妹妹自个儿瞧着管理吧,以后也能添几个胭粉钱。”
“这……”董鄂氏心里自然高兴善保手足情深,又担心道,“你开铺子才赚得几个钱呢。有这份心就是了。”
“婶婶不必担忧,我自然是量力而为。再说,这是给大妹妹的,女孩儿都是要娇养的。”善保笑了笑,“大妹妹是要嫁出去的,不比我们兄弟,都是娶一个回来,好不好的都在自个儿家。家里就大妹妹一个女孩儿,嫁过去又是个长媳,娘家自然要给做脸。婶婶,当初索绰罗家送来的东西,分出一份儿来给大妹妹。我们这一辈,就我们兄妹四个,原就有大妹妹一份儿的,剩下的就做为族中公产。”
“这不行。”董鄂氏眼圈儿微红,“那些都是你阿玛额娘留给你跟福保的。善保,你是个仁义的孩子,贴心懂事,你阿玛额娘在天有灵,也当欣慰。雪丫头的嫁妆,我早有准备,也差不多了。那些东西,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