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传报声,当精神高度紧张的李过顿时错愕的看向外面,只见一个亲卫落荒跑来,惊呼道:“将军,西城门被官军攻破,数不清的官军已经冲入城内,请将军快突围吧!”
此时李过感到深深的无力感,自己手中精心打造的二十余万大军,面对只有十余万兵马的刘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刘衍真的是大顺的克星?
“将军!”
就在李过精神恍惚的时候,高一功浑身是血的大步走来,焦急的说道:“我听闻西城门被官军攻破了,请将军立即从北面突围,我带人去封堵西城门,阻击冲进来的官军!”
李过深呼吸一口,打起精神说道:“北面还有三万骁骑,即便已经被官军击溃,可是兵力仍在,这边剩下的一万骁骑你我各一半,我冲出北城门去召集城外的骁骑大军,你去封堵西城门,此策成功,则此战还有回旋的余地!”
高一功面色凝重的说道:“好,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将军一切小心为上!”
“好!”
随后李过便率领五千骁骑向北冲去,高一功则率领最后的五千骁骑冲向了西城门,没过多久,便看到先一步支援这边的数千骁骑已经溃散,那些被击溃的骁骑正惊慌的策马冲向城内各处街巷,后面则是大队的新军鸟铳手结阵杀来。
高一功怒吼道:“全速冲击,贴上去,砍死他们!”
五千骁骑人人披甲,此时战意高昂,纷纷怒吼着冲向了前方的新军鸟铳手。
新军右营中部参将陈玉景看着前方冲过来的数千流贼骁骑,镇定自若的吼道:“停止前进,三排齐射,放!”
轰!
此时数千鸟铳手在街道上根本施展不开,但是几百鸟铳手也在宽阔的主街上组成了一道横阵,剩下的将士在周围的房屋上各自为阵,一同开火射击。
也许陈玉景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部下将士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的应对之策,竟然无意间做到了交叉火力、立体打击。
一瞬间,新军鸟铳手的火力从前方和左右两边同时射来,从正面和两边的上边同时射来,让冲锋到近前的流贼骁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瞬间被射杀了数百人,骑兵大队的前锋被射杀一空!
高一功此时也震惊不已,万万想不到新军的火力如此猛烈,黑夜之中竟然不知道对面的新军鸟铳手有多少人,四面八方都是射来的火力,这还怎么打?
“急速冲锋!”
高一功知道此时不能退,一旦撤退,这仅剩还能维持建制的骁骑大军也要溃散的。
这些骁骑不愧是刚刚经过整顿的精锐,顶着新军数千鸟铳手的齐射硬冲到了近前。
陈玉景见状怒吼道:“上刺刀!震天雷,投掷!”
数百刀盾手从周围的街巷上,周围的房顶上奋力投掷出无数震天雷,雨点一般落下的震天雷相继爆炸,在黑夜中绽放出一朵朵猛烈的火花,将大批的流贼骁骑炸得人仰马翻,大队骁骑冲锋的速度瞬间降了下来。
陈玉景此时也挺着一杆上好刺刀的鸟铳,怒吼道:“跟着我,冲!”
数千新军鸟铳手怒吼着冲了上去,密林一般的刺刀上捅人、下捅马,从四面八方的街巷冲了过来,将已经失去速度的流贼骁骑大军拦住猛打。
而此时周围的房屋上面,还有数百新军鸟铳手没有下来,正对准街上的流贼骁骑不断放冷枪,定点击杀流贼之中的悍勇兵卒、基层军官。
话说在此战之后,陈玉景部无意中创造的自由射击、定点清除战法,以及居高临下、交叉射击战法,全都被刘衍下令写入步兵操典之中,推广到新军、驻防军各营进行操练。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啊!”
一个流贼都尉被射落马下,就在高一功的面前,甚至不少鲜血都溅在了高一功的脸上,顿时吓得高一功大叫了起来。
“冲上去!”
随后高一功心中便涌起一股怒意,堂堂数千骑兵竟然被刘衍部的步兵拦下,肉搏战还竟然被官军步兵压着打,这传出去有多丢人!
高一功怒吼着,尚未崩溃的流贼骁骑士兵也发了怒,纷纷向前冲锋,但是在拥挤的街道上,却只能策马缓慢的向前挪着,承受着无数刺刀从四面八方刺过来。
此时双方血战进入了胶着状态,流贼骁骑居高临下占据优势,陈玉景部将士伤亡不小。
相同的,失去了速度的流贼骁骑士兵在战马上,虽然是优势,同时也是劣势,此时成为非常好的刺杀目标。
街巷上的激战非常激烈,就好像是两个身强力壮的武士,正在你一刀、我一枪的互相放血,就看谁最先支撑不住倒下。
高一功也被这种惨烈的巷战震撼到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后面策马赶来几个流贼斥候,向高一功禀报道:“将军!北城门和东城门也被官军攻破了,现在数不清的官军正从北城门、东城门冲进城内!”
“什么!”
高一功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李过正率部前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