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一万兵力,守住忻州城绝没有问题。可是流贼大军却选择了围城,这是洪承畴最担心的局面,城中没有粮食啊!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陛下,尽快征调刘衍部参战了!”
同一时间,在北京城内,崇祯帝于洪承畴一样,被当前的局势弄得焦头烂额。
崇祯帝现在已经得知洪承畴率部北上,但是大军的钱粮却已经断绝,为此崇祯帝心急如焚,将兵部尚书陈新甲、户部尚书李待问找来,商议为洪承畴部筹集钱粮补给。
可是陈新甲与李待问却是束手无策,此时朝中财力枯竭,二人一连忙碌了十几天,也才筹集到十五万两银子、四万石粮食,这点物资根本不够十一万大军消耗的。
“陛下,眼下京城内的米价已经翻了三倍,就连城中百姓都已经吃不起粮了,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李待问诉着苦,别说朝廷没银子,就算有银子,以现在的粮价也买不起。
一旁的陈新甲更是焦急,洪承畴手中的兵马可以说是大明最后的机动兵力,当然这是将刘衍给排除在外了,毕竟崇祯帝是铁了心将刘衍雪藏。
而这支大明的最后底牌如果出了问题,天下崩塌之日便在眼前,陈新甲这个兵部尚书也注定要跟着陪葬!
所以陈新甲便一咬牙,说道:“陛下,臣听闻京城内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府中存粮很多,甚至有不少人家的存粮都多得发霉,陛下可命北镇抚司清查各处,定有收获!”
此话一出,崇祯帝和李待问都傻了眼:你陈新甲是不是急糊涂了,大白天的说什么疯话!
李待问冷声说道:“陈大人此议还是收回吧,要是被朝中大臣听到了,估计你陈大人都活不过今晚!”
崇祯帝自然知道陈新甲所说是真的,可是自己却没办法这么干,毕竟朝廷还需要那些达官贵人支撑,自己这个皇帝也需要他们拱卫,岂可为了钱粮而自废根基?
“陈爱卿慎言!此议到此结束,切不可传出去。”
陈新甲愣了愣,然后颓然说道:“是,臣明白了。”
崇祯帝说道:“实在不行,先将京城之中百官的俸禄停了,朕再将内帑剩下的二十几万两银子全部拿出来,能换多少粮食就算多少,先给洪承畴送过去!”
李待问和陈新甲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主意,于是纷纷领命。
就在这时,王承恩惊慌失措的跑进大殿,在崇祯帝、陈新甲、李待问错愕的注视下,脚下一绊,直接扑倒在地。
“陛下!边关急报!”
崇祯帝惊得顿时站了起来,陈新甲更是直接跑过去,从王承恩的手中接过了一封急报。
崇祯帝提着心,大声说道:“念!”
陈新甲急忙拆开,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骤然大变:“陛下,上月中旬,清军突袭了锦州城,祖大寿率部开城投降!”
“宁远城呢?那边的兵马为何不救锦州!”
陈新甲哭丧着脸说道:“陛下,辽东各镇兵马已经调入关内了,宁远城也没有兵,而且清军拿下锦州之后,顺势就攻占了宁远城。”
“什么!”
崇祯帝绝望的跌坐在龙椅上,宁远城和锦州城一丢,山海关外的疆土就算全部失守了,此前锦州之战的战果,一朝全部丧尽!
“列祖列宗啊!”
崇祯帝大哭一声,却被一个太监的喊声给憋了回去:“陛下!边关急报:奴酋皇太极亲率二十余万大军破关南下!”
这下,崇祯帝和陈新甲、李待问三人彻底傻眼,屋漏偏逢连夜雨,洪承畴部还生死未卜,这边二十多万清军有杀来了,难道大明真的要败亡了?
陈新甲颤颤巍巍的接过第二封急报,打开之后念着:皇太极见辽东各镇明军纷纷入关,便率军趁火打劫,在夺取了辽东全境之后,率二十多万大军兵分两路入关:左翼兵马由古北口毁长城而入,右翼则自雁门关、黄崖口而入,现在这两路清军兵马已经会合于蓟州城下。
崇祯帝瞪着陈新甲,怒声说道:“清军都已经入关了,已经打到蓟州城下了,沿途守军为何不报,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陈新甲也是怨气十足,现在整个九边已经没有什么兵马了,除了山海关镇的马科部之外,全部都在洪承畴手中,这也是清军能够快速破关突进的原因。
指着沿途驿站那些人通报军情,可能吗?现在朝廷还能收到这封急报,已经是烧高香了!
“陛下,这,九边、沿途,都没有什么兵马了,谁来提前禀报啊?”
崇祯帝被噎得直翻白眼,然后怒声说道:“立即给山海关镇总兵官马科下令,命其率部勤王!”
“对,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