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走,留下陈新甲在原地一脸狰狞。
遗憾
七月底。
这几天,情报司不断将京城的消息送到济南府城,最终呈现在刘衍的面前。
“果然还是如此!”
刘衍忧心忡忡,想不到历史的车轮在各方势力的共同作用下,依然顽强的朝着原定轨迹驶去,而自己,却没有办法改变。
“现在的流贼大军已经今非昔比,孙传庭即便有曹变蛟的助阵,也依然逃不过战败的宿命!”
此时根据情报司送来的消息,刘衍已经知道崇祯帝拒绝调动山东新军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是很详细的细节,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刘衍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管崇祯帝怎么想,也不管此事如何发展,自己也要尽一份力,不管是为了保下孙传庭这个英雄,还是为了救下曹变蛟这个曾经的战友,刘衍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于是刘衍当即写下一封请战奏章:“……臣听闻潼关战事紧急,流贼肆虐,百姓涂炭……”
这份奏章很快便送到了北京城,陈新甲收到后,直接带上入宫面圣,当陈新甲将刘衍的请战奏章递上去之后,崇祯帝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陈爱卿,你说刘衍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陈新甲哑然,刘衍想干什么?人家想带兵平乱,是给朝廷卖命,人家能干什么!
陈新甲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陛下,刘衍心系朝廷,想要为陛下分忧,这才主动上奏请战,其忠心……”
崇祯帝直接打断说道:“刘衍的忠心如何,朕心中有数。只是,你陈新甲的忠心在哪里!”
陈新甲急忙跪了下来,说道:“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既然如此,那这份奏章就留存兵部,不要再拿出来了。”
陈新甲只好作罢,满头大汗的接过奏章,揣在怀里就准备告退。
却听到崇祯帝说道:“给孙传庭的诏令送出去了吗?”
陈新甲急忙说道:“几天前就送出去了,派的是兵部的快马,还从京营抽调了精锐随行,不会误事的。”
崇祯帝点头说道:“那就好,退下吧。”
陈新甲出了大内,心中依然很不平静,崇祯帝是铁了心要将刘衍“雪藏”了,那以后的战事怎么办,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可要未雨绸缪,一旦孙传庭、曹变蛟战败,要想办法收拾残局啊!
于是,陈新甲怀着沉重的心情,面色阴郁的朝着兵部衙门赶去。
两天后,兵部派出的快马进入陕西境内,在距离潼关二十多里的地方,突然被大队流贼骁骑围住。
兵部快马虽然有数十京营铁骑护卫,但是这些所谓的精锐都只是装备好一些罢了,根本没人上过战场,每日就是在北京城内吃粮拿饷,哪里见过眼前的架势,顿时被吓得体抖如筛,一个个面色蜡黄。
领军的流贼首领是中营的一个都尉,此时大手一挥,数百骁骑便呼啸着冲了上去,那些京营铁骑顿时一哄而散,被大队流贼骁骑一阵追杀,死伤大半,剩下的十几人连同兵部快马一起,都被流贼骁骑俘虏,带回了潼关东面的流贼中军大营。
大帐内,李自成看着一旁正在聚精会神拆解诏令的李岩,周围刘宗敏、田见秀、李定国、艾能奇等人都是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李岩。
这封诏令装在一个特殊处理过的竹筒内,然后用火漆封口,一般人打开之后,火漆的茬口便再也对不上了。
不过李岩学问很大,对于这种事情也了解颇多,所以此时便取来火种和相应的物件,亲手将诏令给取了出来。
李自成接过诏令,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起来,看过之后便大笑不止:“哈哈!崇祯小儿果然是急了,要命令孙传庭、曹变蛟在一月之内率部出潼关,与我义军决战!”
“好!这些看那孙传庭还如何张狂!”
刘宗敏大声叫嚷着,这段时间为了消耗孙传庭的兵力,中营兵马每日都会组织兵力打一打,累计下来伤亡了不少步兵、死兵,虽然也陆续补充了一些,但足以让刘宗敏恨上孙传庭。
李定国说道:“那孙传庭也不是善类,就怕他来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
李岩笑着说道:“李将军不用担心,明廷皇帝之所以催促孙传庭出兵,无非就是钱粮供应不上了,孙传庭也会掂量着,一旦钱粮断绝,他的处境便会更加困难。”
李定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是闯王高见,放任官军运粮队出入潼关,消耗明廷钱粮,否则明廷皇帝哪里会如此急躁?”
李自成笑着说道:“凡事都有利有弊,虽然此举会加速消耗明廷钱粮,但也会让孙传庭手中的粮草越来越多,就看他会不会听从崇祯小儿的诏令了!”
随后李自成将诏令递给了李岩,说道:“烦劳先生再封好,可不要被孙传庭、曹变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