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西亚张大了嘴,血不断往外冒,却因为禁言咒发不出一点惨叫。
天恩觉得有些无聊,便将禁言咒解了。
惨叫声顿时刺穿耳膜,卢迪克吓得手一抖,又被天恩按着手臂刺了回去,“你这样可不行。”
他慢腾腾削下迪西亚的一块肉,“报仇,得用最解恨的方式。”
可惜还没等他玩够,迪西亚就死了。
“真是废物。”天恩语气有些遗憾,“这都扛不住。”
惨叫声戛然而止,因打斗变成废墟的城堡暴露在寒风中,没一会就积上了一层雪。
风枕眠终于快要炼化完那颗丹药,天恩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波动,朝这边走来。
晏清不动声色将风枕眠挡在身后,天恩见状,勾唇笑了笑,“你还真是在意他,难不成……你俩有一腿?”
不等晏清开口,天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真可惜,以后他身边可没有你。”
迪西亚的死给圣亚帝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不过迪西亚之前怕事情败露, 提前转移了那些宾客,还抹除了他们的记忆,倒是给风枕眠省了不少事。
他给卢迪克出了个招, 把锅都推给造神会——
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跳出来反驳。
在风枕眠的教导下,卢迪克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与日俱增, 甚至青出于蓝。仗着死无对证, 在皇帝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说着造神会的残忍。
大概是卢迪克往日愚蠢的形象深入人心, 皇帝对迪西亚的死没有一点怀疑。
不仅如此,作为补偿,他还降下谕旨, 让卢迪克继承了迪西亚的爵位。
如今, 卢迪克成了圣亚帝国最年轻的公爵。
“风哥……”此刻,新上任的公爵大人躺在床上,眼泪汪汪看着风枕眠。
他伤得太重, 整个人被包成木乃伊,也就五官留了孔。
看上去还挺滑稽。
“我觉得我伤得也没那种严重。”卢迪克沉默, 抿唇,露出来的眼睛写满拒绝, “要不就算了吧?”
“良药苦口。”风枕眠端着黑漆漆的中药,“你风哥熬药很辛苦的。”
放屁!卢迪克很想爆粗口,但他不敢,只能继续苦哈哈说:“可是你这药……比米利尔的毒药都让人难以接受。”
这味道,他光是闻着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它虽然闻着臭,但它效果好。”风枕眠手里的药都快凉了, 他没那么多耐心继续和卢迪克拉扯,直接一勺子怼在那人嘴里, 冷漠威胁,“敢吐出来你就死定了。”
卢迪克是真的快哭了。
但在风枕眠冷冰冰的注视下,他还是乖乖将药喝了下去。
藏在绷带下的脸皱皱巴巴的。
“这才对嘛。”风枕眠又换回和颜悦色的表情,“温柔”喂完了这一药碗。
他离开后,卢迪克一脸生无可恋。
“东方人,到底有多少折磨人的东西?”卢迪克嘴里还有中药的苦味,他想呕,又吐不出来,只能加倍痛苦。
这样的苦日子,一过就是半个月。
“啊——”
晏清给风枕眠喂葡萄的时候,卢迪克正艰难用被绷带缠住的爪子捧着药碗喝药。
这么苦的东西要天天喝三次也就算了,风枕眠还只给他提供了一天的喂药服务。
他愤愤喝完今天的药,难得不客气,把风枕眠和晏清请了出去。
风枕眠看着紧闭的门笑了笑,张口叼过晏清递来的葡萄朝外走去。
“你天天这样,他不会出心理问题吗?”晏清好奇,那些药本来没有那么苦,也不用喝这么久的。
风枕眠摇头晃脑,“我不这样他才容易出心理问题。”
迪西亚的那件事始终是扎在心上的针,时间或许能抹平,但最初的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每当这种时候,风枕眠都会懊恼自己这张不会安慰人的嘴。
当然,这种时候也确实不好安慰。
不戳破还能假装坚强,戳破以后……就只能直面那片狼藉了。
风枕眠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转移卢迪克的注意力。
药虽然难喝,但效果也确实不错。
在床上躺了十多天,卢迪克终于拆下那一圈圈的纱布。
重见天日的瞬间,他热泪盈眶。
风枕眠瞧见他眼泪在眶里打转,还以为这人触景生情,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卢迪克喜极而泣的声音响起,“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喝药了!”
风枕眠:……
淦。他就知道。
刚好也到了开学日,风枕眠抬手摸了摸卢迪克恢复如新的脑壳,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一敲。
“敢嫌弃哥熬的药?”风枕眠忽然就机会到了凯娅的快乐,“回去就让米利尔给你下毒。”
卢迪克捂着头不敢说话。
处理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