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的孩子没有了,贝雪也没必要再装怀孕了,和南翔达成一致意见后,做了个流产的假象,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了。
二个妃子接连流产,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加之本就体弱,最终生了场大病。福妃得知殊贵妃的孩子也没有了,像是得到了安慰,反倒从忧伤之中解脱出来。其它的妃嫔因为又有机会生皇长子,自然暗自窃喜。
她们如何去想,贝雪不堪在意,如今契约丢失的事才是最让她挂心的。
只是最近,不知道是每天想的事情太多,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晚上睡觉经常会做同一个梦。
梦境中,她置身于雾气氤氲的空间里,而那个空间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以外,只有满天驱不散的雾气。与此同时,每次在她极度恐惧的时候,隐约中总会出现一抹黑色身影,贝雪想弄清他到底是谁,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每每更是心力交瘁,满头大汗的从梦魇中醒来。
对于一直重复做这样奇怪的梦,她归结为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所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这日晨起,新来的小宫女服侍贝雪梳头,虽经老宫女调教过,但因新上岗心里发慌,还是不小心拽疼了贝雪。宁露这时从外面进来,接过她手中犀牛角的梳子,责备道:“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明天去膳房打杂吧!”然后亲自为贝雪梳头。
宁露是紫云宫的掌事宫女,这些宫女都归她管,自然有权处置这些小宫女,贝雪信的过她,也撒手让她去管,所以并不干预。
“最近宫里有什么事吗?”此时正是贝雪坐小月子期间,除了傅婉仪经常来看她,陪她解解闷儿外,并不和其它妃嫔们接触。于是了解各宫情况自然就交由宁露和崔远山办了。
宁露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道:“最近宫里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冷宫那边,昭容娘娘好像是病了,听说病的还不轻呢!”
“病了,什么病?上次见她除了有点冻疮外好像并无什么大病啊!”贝雪奇怪的问。
停下手中地动作。宁露答道:“听宫人讲她经常胸闷心口疼。因已被打入冷宫。无人愿意为其看病。现在不知道俱体是什么病。”
“这宫里地人真是势利眼。位高权重就使劲巴结。身份卑微就不闻不问。再怎么着皇上也没夺了她昭容地位份。总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吧!”贝雪突然转身。高声道:“来人!去把崔远山叫来。”
崔远山很快赶来。她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就说是本宫吩咐地。让他们出个太医给昭容娘娘看病。”
“是”崔远山应声退了出去。
心情稍稍放下。贝雪左右看了看。随口又问:“对了。一早上没有看到小墨了。不知道它又跑哪疯去了。”
听她提起小墨。宁露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手上梳头地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感觉到她地变化。贝雪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宁露欲言又止。
这让她更加奇怪“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风格。”
咽了口唾沫,宁露试控性的说“娘娘,昨晚奴婢路过你的寝殿时,在窗外好像似乎看到小墨在咬你的手。”
贝雪听罢“咯咯”笑了起来,转身摸摸她的头“也没发烧啊,你怎么说糊话,小墨怎么会咬我?”
“可是奴婢明明看到它咬你手指了!”宁露挠挠头,委屈中还带着一丝迷惑。
“定是你眼花了,小墨是不会咬我的,况且你看我的手,完好无损,哪里有受伤的痕迹?”贝雪将双手伸出,手心手背都在她眼前展示了一番。
“奴婢怎敢欺骗娘娘,奴婢是真看见了!”宁露茫然的嘟着嘴:“只是奴婢刚要开门进屋,眨眼却发现它正蜷在你身边睡觉。奴婢现在也很纳闷,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贝雪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了。
因为近日以来一直休息不好,这天傍晚,用过晚膳后,她早早就睡下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那虚空幻境般的迷茫白雾中。
周围照旧异常寂静,恐惧却没有头几次那么猛烈。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如无头苍蝇般漫无目地的四处乱闯。
这时,一道眩目的幽蓝光芒,电光火石般凌空而至。那蓝光在婷婷袅袅的氤氲白雾中显得异常诡异。只见朦胧胧胧,如梦似幻的雾气中,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矗立前方。
贝雪心头一紧,又来了,这次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纠缠自己有什么目地?
那抹身影一如继往的在雾色中渐渐远去
“哎这是哪?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贝雪照旧抬脚便追。但和头几次一样,任凭她用尽吃奶的力气,那人却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突然间,天地昏暗下来,紧接着狂风卷起飞沙走石,刮的贝雪睁不开眼,她不得不停住脚步,用袖子捂住眼睛。
稍倾,风停了,天亮了,快的让她以为刚才那只是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