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舞越听越囧,怪不得八卦宫女的姐妹会被太子妃打死,太子妃从小就爱慕着太子,怎么能容忍别人说自己的丈夫“不行”呢?就算不怎么同房,和行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吧?
八卦宫女绘声绘色地说了约莫半个时辰,见天色已晚,这才作罢。
诺舞打了个哈欠,说道:“本郡主困了,你在外面守着就行。”
八卦宫女扶着诺舞躺在了床上,放下幔帐后,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又软又暖和的被窝让诺舞一躺上去,眼皮就像被粘住了一般,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间,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她翻了个身,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却摸到一双手。
她一惊,睡意去了大半,睁开眼一看,不是老牛还会有谁?
“大王,你什么时候来的?”诺舞看四周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口又一直有人守着,羁王应该不会是她睡下以后才进来的,那么……他一定是一早就潜伏在这里的了。诺舞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刚才八卦宫女说的那些话千万别被羁王听见。
当她听到羁王说道:“在你们回来之前本王就在这里了。”她顿时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小的还以为大王把我送进宫之后就不会管我了……”诺舞怨念地望着羁王,“我想出宫。”
羁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才进宫一天就想走了?本王还打算让你去打听一些事。”
诺舞不悦地说道:“大王,你都不怕我被人咔嚓了吗?”诺舞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原本以为羁王会良心发现,好好地安抚一下她,羁王却说道:“你脸皮这么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羁王原本没料到,诺舞一进宫就会引来太后的注意,好在太后并没有为难诺舞,能过太后这一关,她在宫里就会安稳许多。
“大王,你可认识青州的那位郡王?就是瑞和郡主她爹。”诺舞想起她拿青州郡王的势力来哄骗太后,此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太后迟早都会知道那郡王到底是支持哪一方。多探听一些情报,她也能早作打算。
羁王沉声道:“青州刺史被本王的部下给杀了,青州郡王已经投降,将青州的大部分兵力都交予了本王。”
诺舞的最张的大大的,半天都合不上。这也太衰了,刚刚答应了太后要支持她,那个墙头草郡王这么快就归顺羁王了……本来还打算以这个青州郡王为借口和太后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再作打算,墙头草没了,没准太后明天就会把她给咔嚓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诺舞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太后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收拾我的。都怪你,让我假冒那个倒霉郡主进宫。”
诺舞推了羁王一把,羁王变本加厉地躺在床上,将她挤到床边,“不会有什么事的,暖床丫鬟,好好睡觉罢。”
诺舞脸上一红,这家伙怎么总惦记着“暖床”这两个字,她都进了宫,还要跑来霸占她的床!和太子一样变态,一个喜欢挨打,一个喜欢霸占别人的床。
大概是和羁王“睡”的次数多了,诺舞翻过身,继续找周公,羁王很自然地环着诺舞的腰,将她搂在怀里,淡淡的香味袭来,着实让人感到格外舒坦。
诺舞忽然推开羁王,坐了起来,刚刚羁王碰到了她的腰带,却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正是皇帝留在她袭衣上的密诏。
当时形势紧张,诺舞来不及细看,就匆匆离开了未央宫,现在回想起来,方才胆战心惊地捂着腰带,犹疑不决。
羁王不禁问道:“你有事瞒着本王?”
“我不知道会不会和你有关。”诺舞咬着嘴唇,低声说道:“陛下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密诏,我怕……”
“你是在担心本王?”羁王并不急着要诺舞交出密诏,反而觉得很安心,诺舞能这么想,也是关心他,才会这样。
诺舞低垂着头,不敢看羁王,手里紧紧地攥着腰带,倘若皇帝的密诏和羁王有关,她该怎么办……过了半响,她终于打定了主意,如果皇帝下旨除去羁王,她不得不毁去着密诏,此后不管羁王会不会夺得皇位,她都置身事外,远离皇宫。
诺舞慢慢地脱下外衣,她并非第一次在羁王面前更衣,却觉得手上是这般的沉重,在那件纯白的袭衣就要暴露在羁王眼前时,羁王却制止了诺舞,“你若害怕,就别给本王看了。”
诺舞摇摇头,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不如早一些看到的好。”她手一拉,皇帝潦草的笔迹顿时展现在羁王眼前,羁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短短的几句话,竟无声地揭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诛王氏,废太子,尊朕之子,瀚为帝。”
羁王即惊又怒,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字,沉默了许久。
诺舞看到密诏时,脸色刷白,羁王怎么会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三十年前,皇帝不过才十五岁左右,刚刚被册封为太子,难道他和斛素氏有染?当初若不是他保住襁褓中的羁王,太后早就将羁王赶尽杀绝。皇帝自登基以后就让羁王久居幽州,难不成皇帝实际上是在保护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