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马厩里长大的马,哪能跟草原上的马比!”他一笑,白净圆胖的脸上便显出浅浅的酒窝来。
众人有些犹疑起来,郑四海倒是不在意这些,只道:“这便是了,本是我的马场请了各位来捧场,自然是不能要诸位郎君败兴的。只我的云豹确实腿力非凡,既是这般,我便不纳入比试名单,只管在一旁与大家一起玩耍。况且,这彩头本就是我该出的。”
他说着,让一旁小厮取了一柄扇子来,慢慢展开,上头绘着一临江阁楼,看样式,像是南方的,他翻到另一面,写着的是《滕王阁》。扇坠是一块温玉,青白色的,看着便水盈盈的,是一块上好的暖玉。郑四海拿扇子给众人传递一番,笑道:“这扇子是我游历时,至洪城偶遇荆克寒先生,求了整整三日才求得的字画,诸位以为这当如何?”
“既是荆克寒先生的画作,那可是贵重,这便够了。”有人道。
扇子传到傅瑜这边来,他便也接过来细细观摩一番,看着便有些久了,一旁的陶允之等的不耐烦的凑过头来瞧。扇子两面,皆盖了印记,无论是字迹还是画笔,粗一看去还真是荆克寒的习惯,但傅瑜为了讨好岳丈,对荆克寒画作还真认真学习观摩了很久,更何况他与荆克寒真人有过不少交集,心下便觉得印章有些奇怪。虽心下奇怪,但他也未曾说起,只默默地将扇子递给了一旁等候的陶允之。
有荆克寒的画作扇子做彩头,众人一时斗志昂扬起来。饶是傅瑜并未有夺得扇子的想法,也有争夺头名的野望,更何况他自幼弓马娴熟,公爵之后少有能敌,便是为了以往的面子,他也不能太差。
一旁有人挥旗,傅瑜马鞭啪的一下打在马臀上,身下的马似箭一般冲出,真可谓是一骑绝尘。他马术自幼便好,今日又特意骑了匹骏马,此时凉风袭来,耳边呼呼的响,身子一颠一颠的,心便也跟着视野一般开阔起来了。
眼底一片深绿,遥遥的看着有几簇色彩鲜艳的野花丛,傅瑜突地想起自己还未送过斐凝这类事物,心下便决定等会儿过来采摘,当然此时是要先紧着比赛了。
永安世家郎君经常赛马,傅瑜一向是其中佼佼者,这次倒也不例外,他面前一向开阔,而后不时传来几人的呼喝声,未几,跑了没片刻,眼角余光便看见郑四海骑着云豹追了上来。
云豹是一如既往的矫健有力,很快掠了傅瑜的马向前去,郑四海回过头笑了笑,便很快上前去了。
小丘周围是一圈马场,早就清理好了,没有闲杂人等,他们要做的便是绕着整个马场跑一圈,便也要绕着小丘跑一圈,很快云豹和郑四海便不见了踪迹,反而是身后的人愈来愈近。
又看了眼近处的湖水和花丛,傅瑜再无杂念,举鞭挥下,马儿发力,很快便加速起来。
一圈马场跑完,马儿喘着粗气,就连傅瑜也觉得背后有些汗湿了,不过看着前方庄子远远地站着几个人和几匹马,他脸上慢慢的有了笑意。这便是近了,除了没追上骑着云豹的郑四海,傅瑜已是将其他人甩开了几米远,至于其他人,则是拥着挤在了一块儿。
但愈是近了,等傅瑜看清了人,心下便是一冷。
云豹特殊,是很好认的,云豹上面的郑四海也好认,但他身侧的五六个骑马人,却是近了傅瑜才看清。那当头一个,骑着一匹枣红色马儿,朱红的上衫,玄色镶金边的马裤,一身简洁却不失华贵的骑马装,再见那人挂着欠揍笑意的脸,一双眸子黏在自己身上,不是章金宝又是谁。
雨幕
看见章金宝, 傅瑜便觉得头疼,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傅瑜心下不快,身下的马儿也渐渐慢了下来, 直至停在了众人五步远的地方。
郑四海忙笑着道:“果真还是阿瑜技高一筹。”
身后马蹄声响,众人也渐渐地到了, 此时章金宝倒是头一扭, 浅笑道:“傅二郎君今日也来捧卫国公世子的场?”
既然章金宝都这般礼待了,傅瑜自是没有下郑四海的面子的想法, 便道:“不错, 我与郑大郎自幼相识, 今日他马场新开,我自然是要来捧场的。”顿了下,却是没问章金宝为何不请自来。
郑四海和傅瑜相交多年,自然知晓他和章金宝不对付,当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去请一个自己也并不熟识的章金宝。果真, 一旁的郑四海笑道:“今日着实是赶巧了, 我竟不知,我这块马场竟还是与章家的庄子临近。”
他说着, 一边伸手往西边指了去。众人方才从那边赶过来, 也知晓那边不远处是一片庄稼。看来还真是赶巧了。
王犬韬和陶允之策马过来,两人心下都有些忐忑不安。要说以往见了章金宝, 几人也不会这般暗自叫苦, 只是上次众人在平乐观交了恶, 想起以往章金宝和傅瑜的名声, 在场几人都不免有些头皮发冷。
傅瑜倒是没身后的王犬韬和陶允之二人这般忐忑,也不如面前郑四海的尴尬,他心下倒是平静的很。毕竟章金宝说白了也就是和以前的他一样,仗着家世在外横行无忌。如论武艺,章金宝一向不是傅瑜的对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