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盈有些失神的,一路走着,心里万分纠结。
很明显的,李衔玉跟本就不待见自己,从她处处针对自己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只不过……
“唉……”喜盈盈轻叹一口气,开始自我安慰,“还好那个司徒老爷看起来还算是个好人,至少在饭桌上他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
喜盈盈就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路走到了姻缘线。远远的望过去,却见姻缘线布满了官兵,正端端的站在门口。喜盈盈愣了愣神,自从跟李红翎和薛绣打过交道之后,官兵上门那是时常就有的事情。还好自己三位娘亲的心脏已经被锻炼的很坚强了,否则换做是平常百姓,说不定早就被吓破了胆。
喜盈盈深吸一口气,把刚才不愉快放到了脑后。看姻缘线那个阵势,想必是李红翎大驾光临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径直进了姻缘线的大门。
才刚踏进前厅,就远远的看见唐昌公主和薛绣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一边跟自己三位娘亲闲聊着什么。
喜盈盈整了整衣衫,随即笑逐颜开的迈腿进门,随即迎上去恭敬的行了礼,“民女喜盈盈叩见公主,驸马爷。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红翎咳嗽了一下,一脸母仪天下的微笑,受了喜盈盈的礼。之后才优雅的挥了挥手,摒退左右。待那些太监宫女退了出去,她这才一步挑起,急忙将喜盈盈拉了起来,“盈盈,好久没见了,可想死我了!”
喜盈盈知道李红翎的性子,也没有推拒,顺着李红翎的动作就起了身子,笑道:“公主见谅啊,民女近日琐事缠身,加上公主身份高贵,盈盈也怕叨扰了公主呐。”
见喜盈盈打趣,李红翎也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来,“哟哟哟,你这是诚心拿我开涮是吧?好啊你这丫头,可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啊呀,那民女惶恐。”喜盈盈配合的惊恐起身,作势就要跪下去。
李红翎急忙一把拦住了喜盈盈,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笑作一团。坐在一边的薛绣见两个人没形象的笑闹着,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喜盈盈重新叫雪碧泡了一壶茶,换了一些点心,三个人开始闲聊起来。
聊了好一会儿,喜盈盈才发现李红翎和薛绣二人口语之间都在打听七夕的事情。喜盈盈笑着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了李红翎,“红翎,你们怎么突然对民间七夕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李红翎接过桂花糕便朝嘴里送,“宫里一年到头都是一些相同的把戏,看多了自然也就腻了,倒是民间却又许多我们见不到的好东西。”
两个人正聊得起劲,却见薛绣在一边诶声叹气,好似对这个话题一点也没有兴趣似的。
李红翎皱着眉头不满的望着他,“我跟盈盈这么久才见一次面,你干嘛垂头丧气的,这多难看啊。”
喜盈盈也好奇的追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见两人追问,薛绣这才长叹一声,将自己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原来他有一个好友名字叫齐轩,是太守的公子。人生的模样周正,而且满腹经纶。上门来说媒的人几乎是踏破了门槛,可是却没有一个能真正说合成的。
听到这里,喜盈盈思索一番,问道:“莫不是齐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
薛绣颔首笑道:“正是,妹子真是冰雪聪明。齐公子的心上人名唤梅笑灵,生的也是千娇百媚。只可惜……”说道这里,他也禁不住摇了摇头“是个戏子。”
喜盈盈怔了一下,齐轩和梅若婷的难处自己约莫能猜出几分。只是薛绣的态度倒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恰逢自己中午时分在李衔玉哪里受了刁难,喜盈盈不由的替那个素未谋面的梅笑灵委屈起来,“大哥自然是明事理的人,难不成也看人还分三六九等不成?”
见喜盈盈这话里带着不满,薛绣连忙摇头解释,“我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只不过……”按照薛绣所说,齐轩是独子,双亲自小就对他疼爱有加,所以婚姻大事也都凭他自己喜欢。若媳妇儿是个通情达理,孝顺父母的,那些身份地位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虽说齐轩的父母亲没有异议,可是正真阻挠他们在一起的却是大唐律法啊!!”薛绣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大唐民风虽然开放,可是等级制度却划分的十分严格。
“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此为上九流; “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皮影),五流弹唱六流卜(卜卦),七僧八道九棋琴。”此为中九流; “一流高台(唱戏)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剃头),五流池子(北方的澡堂子)六搓背,七修八配(给家畜配种)九娼妓” 则为下九流。
而齐轩和梅若婷这二人便恰好归在上九流和下九流里面,正应了大唐律法规定“贵贱不得通婚”这一条。
二人因为此事而格外愁苦,但是法律规定在此,对抗法规纯粹是找死。因此爱而不得,痛苦不堪。
今天薛绣偶然听见喜盈盈和李红翎提起民间七夕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