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盈收回伸出的手,讪讪然的说道:“这两兄弟,莫非不是一个娘生的。”话音刚落,便觉着有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喜盈盈抖了一下,不自觉的抬头一望,深深的小巷上空笼罩黑压压的乌云。几乎所有的二楼窗户里都探出一只脑袋,高矮胖瘦各有不同,但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恨不得将喜盈盈剥皮。
正是这一条小巷里各家未出阁的少女,先是看到喜盈盈与二位司徒公子只见久久的谈话,已经醋意顿生。再看到喜盈盈将两位公子气走,更是郁闷万分……于是,一把把凌厉的眼刀朝喜盈盈刺来。
“哈……呵呵。”喜盈盈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小腰一扭,将手一招。说道:“哎哟,各位姐妹,有空过来光顾我们姻缘线生意哟!刚才那二位已经在我们这里挂了牌了!”那姿势,那表情,活跟妓院门前揽客的老鸨一般,而司徒兄弟两已然是姻缘线的当家红牌了。
姑娘们一听这话,个个心中暗喜,瞬间眼刀便化作了绕指柔,看得喜盈盈鸡皮疙瘩四起。随后又自恋的佩服起自己来,就这么三言两语的便化干戈为玉帛了。而且,好像还能招揽来不少生意啊~~心头美滋滋的,之前的怒气也消散干净。于是便一步三摇的晃着头回家了。
“小姐小姐!”刚走回院中,眼尖的雪碧便看到了她,于是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姐小姐!”
“又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喜盈盈还沉浸在刚才美滋滋的感觉中。
“大夫人和二夫人要去报官呐!李姑娘在门口拦她们,我怕,我怕是快要打起来了!”雪碧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小脸上满是焦急。
喜盈盈呆了呆,这才回神过来慌乱的朝大门跑去。远远便听见李红翎尖亮的声音响起:“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凭什么说不行?”大娘伸手想要扒开挡道的李红翎,却被对方一搡反而往后退了几步,气结的吼道:“你这丫头太过分了!”
“让开!”二娘仗着自己力气大,想要硬闯过去。可那李红翎毕竟是练过的,一个巧劲运上,便躲开二娘挥来的大手,单手一翻便将二娘的手反剪在身后,随即就势一推,二娘便歪歪斜斜的跌了出去。正撞在大娘身上,大娘受力不及,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慎一滑,两位老娘眼看就要跌倒。
喜盈盈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稳住大娘,有些怒气的看着李红翎。“红翎!”
李红翎见是喜盈盈,心下一慌,却又立即调整好神色,仰着头,两臂张开,护住大门。俨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模样。
将大娘二娘扶稳站好后,喜盈盈便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向李红翎。
看着喜盈盈墨色的脸,李红翎有些慌了,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晚喜盈盈一通臭骂后,自己竟然会破天荒的觉得有些畏惧她。现在喜盈盈的脸上并没有看出多少火气,反倒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觉,到让她心里有些没谱了。
喜盈盈冷静而缓慢的走到李红翎边上,却没有出现李红翎想象的一顿教训。李红翎微张双唇,瞪大眼睛看着喜盈盈——她正和自己一个模样,张开双臂将原本就过不了人的门口,赌得更加严实了。
“盈盈,你这是……”李红翎头微微一偏,目视前方,嘴里悄悄的问道。
“我也不想要他们去报官啊。”喜盈盈也靠在李红翎耳边轻轻回答。“萧远山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哪能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
“萧远山?原来他叫萧远山啊……”李红翎喃喃念着,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出早晨送药时无意间看到的一幕,心中泛起一阵微酸的感觉,蛮不是滋味的。但她说不清楚那种滋味,有些憋闷,又有些苦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盈盈,让,开。”大娘一字一顿的说着,每说一字,眼底的寒意越多一分。
“……”喜盈盈将头轻轻的摇了摇报官啊,好不容易遇到的穿越同僚,怎么能让你们撵走了?
大娘也不说话,只站在原地牢牢的看着喜盈盈,问道:“为什么?”
“大娘……”喜盈盈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娘,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脑筋迅速的转动了一下,解释道:“大娘,如果我们现在真把萧远山交给官府,以那位县太爷的德行,一定是先扔到牢里,等着他的家人送钱来。毕竟萧远山是私闯民宅啊,罪名不小的。可这他现在,脑壳坏掉了,记忆全失,别说家人了,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送他去不就等于送死吗?”
大娘听到这话,坚定的心有些动摇,却又固执的说道:“越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我越是觉得心头不安。”
“大娘,我知道您是为了这个家考虑。这次,就算盈盈任性了,就当盈盈不懂事,我求求您!”喜盈盈说道这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您,等他养好伤了再说行嘛?”
“盈盈,你!”大娘先是一惊,随后想了想,喜盈盈这反常的现象,应该只有一个解释——她果然是看上那小子了。昨夜给那小子敷帕子时,他一直在呓语,虽然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但总念叨着:“逃走,一定要走。”可见那小子之前一定是被囚禁或者是被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