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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1 / 2)

李攸烨看着那削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中突然就滚出两滴泪。不知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梦里那温热的唇,孤独的感觉一下子侵占了她大脑的全部。为什么?她疲沓得倚在床栏上,有些焦头烂额。

冰儿出了门便直接回了医馆,陈越早在隔壁定好了上房,看着权洛颖和拨云进了房间,招呼小二暂时不要打搅她们,便选了个能观察到两个房间的位置坐定,孤独地饮起酒来。

一进房门,拨云就催着权洛颖上床休息,自己顺势坐在她身侧,见她沾上枕头即睡,不由伸手摇了摇她:“唉,妹妹先别睡,跟姐姐直说了吧,这‘干弟弟’到底是干弟弟,还是‘干夫婿’?”

她拨云是什么人,从权洛颖这两天的表现来看,她也咂摸出个门道来,不往情人那里想才怪呢。

“姐姐,我很困!”权洛颖背对着她,蒙了毯子便睡。

“喂,你不热啊,当心捂出痱子,算了算了,等你醒了,我再问!”拨云见她这副样子,志在必得娇笑一声,打了个哈欠,到榻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也沉入了梦乡。

见房间里人都走净了,纪别秋吩咐杜庞关好房门,才紧张兮兮地问李攸烨:“外甥,梦到什么了没有?”

李攸烨还不是很适应那声外甥的称呼,但是后面那句话,却是让她心里一动。

纪别秋忽然抓住李攸烨手腕,就要摸她的脉搏,李攸烨下意识地抽回手,纪别秋笑了笑:“你放心,我是你亲舅舅,亲舅舅还会害外甥女吗?”那声外甥女叫的格外清晰上口,李攸烨不看怪胎,看向杜庞,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臆梦情怯

“爷,纪大夫真是您舅舅!”杜庞赶紧上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林林总总地叙述了一遍。

原来,那天杜庞亲眼看到李攸烨爬上群芳阁楼顶,他在下面守到三更半夜,不见李攸烨下来,喊了几声也无人应,正着急着不知如何是好,陈越却从对面的酒楼里奔了出来,直入群芳阁。原来他呆在酒楼喝酒,目光一刻也未停地看着对面楼顶上的那个人,见她最初还动来动去,可是到了后来,竟一动不动了,心里暗道不好,就赶去救人。进了群芳阁,也不管什么人在场,在一片惊叫声中,三下两下爬上了楼顶。自然这事也惊动了雅阁里的两人。

李攸烨一直昏睡不醒,口里鼓鼓囊囊叫着“不要”,像是进入了梦魇,陈越问下面的人要了绳子,把李攸烨绑在背上,背了下去。李攸烨当时的状况,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任你怎么叫,她都醒不过来,权洛颖和拨云唤她也不应,杜庞吓坏了,几个人焦急成一团,就要带人去找大夫。陈越见好多人在场,就千叮万嘱杜庞把人带回客栈,他自己驾马去找纪别秋。

陈越出身江湖,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敏锐直觉,他觉得纪别秋这人不平常,就暗暗留心打探他的来历,并把汇总的消息禀报给了江后。起初江后也只是怀疑,于是便调集了神佑年间刑部档案,寄来一份纪秋龄的画像,凭着画像,陈越能看出现在的纪别秋还有纪秋龄当年的影子。

他快马加鞭地赶到医馆,见了纪别秋,只说了一句话,李攸烨有难,那纪别秋二话不说就提了药箱赶来。到了客栈,下马的那一刻,陈越突然握住纪别秋的手腕:“纪大夫和纪秋龄到底何干?”

“我就是纪秋龄!”得到最后的确认,陈越并没有松口气,反而加了加手上的力气:“那好,待会纪大夫务必要慎重,里面是您的亲外甥!”

纪别秋不明白他为何会有那样凝重的眼神,一直到为李攸烨诊断时,他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这真是惊天的大秘密了。纪怪胎捏着李攸烨的脉搏,复杂情绪一时难以用语言表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的了,没想到在这条路上,他的外甥已经甩他好几条街了。

纪怪胎哪里知道,就在他为自己外甥诊断的这段时间内,自己已经在刀尖上滚了无数个来回。陈越见他施针开药面色始终如常,才把戒心暗暗放回肚里。根据江后的指示,找了个间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不出意料的,纪怪胎听后脸上只露出些许讶异,随后,又像个半仙儿似的捋了捋胡子,向他问这问那。都是些外甥长外甥短,啰啰嗦嗦的,陈越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吭两声,总算把这位过于热情的怪胎打发了。

二人对李攸烨的身份心照不宣,这其中的关系厉害纪别秋已经很清楚,面上仍做寻常诊治,心下却有了分寸。

李攸烨听杜庞解释了大半天,知道了大概,她并没有急于探明纪别秋当初是如何逃脱出来的,而是抓着他的手,焦急地问:“舅舅,你有没有娘亲的画像,或者说娘亲的模样,你还记不记得?”她想知道梦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娘亲。

“画像?”纪别秋回忆了一番,当年纪府被查抄,所有东西都被搜了去,后来朝廷为纪家平反,又把东西退了回来,现在那些东西大概都堆在纪家公祠呢,或许里面会有,他问:“你找你娘的画像做什么?”

李攸烨把方才的梦境大体说了一番,而纪别秋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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