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太大、太惨了点儿,吓死人了。
听到温润的动静,王珺就出来了,他在东厢房那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倒是挺好,就是他身后跟着出来的一个什长,手里头拎着一根马鞭子,那马鞭子还在滴血呢。
“你这是干什么呢?”温润皱眉了。
那个什长虽然很快的就把马鞭子藏了起来,可滴在地上的血液,却不可能轻易地散去,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谁闻不到啊?
“刚才揍了那江南道御史一顿。”王珺呲牙:“他招供了!”
“招了?”丁林比温润还激动:“他说了什么没?”
“你是……?”王珺看了看温润。
“这是丁林,我跟你提过的,八年前来过咱们家。”温润道:“他现在是新上任的江南道御史。”
“哦,丁大人。”王珺一抱拳:“不好意思,里头那位也是个江南道御史。”
“他已经不是了。”丁林正色道:“我有公文在手,他已经被罢官免职,收押入狱,就等着审问和判决了,但是我建议王将军还是派人送他入京吧,总得找个人堵住悠悠众口。”
“他招了什么?”温润倒是好奇:“先前不是死鸭子嘴硬的很,啥也不说的吗?”
在王珺手起刀落那会儿,死亡他都不怕,怎么这会儿就招了?还招了什么?他真的想知道。
“先前是我利落的砍头,当然没啥痛苦。”王珺冷笑道:“他看着别人死,他自己官威高,不招也不怕我把他怎么样,所以咬紧牙根一字不说。”
“那现在?”温润瞪大了眼睛。
“我让人堵上他的嘴巴,先用马鞭子抽了他一百下,然后拿出来他嘴巴里的布,问他说不说,他摇头,我就马鞭子沾了盐水,抽了他不到十下,他就什么都说了。”王珺酷酷的道:“我看他就是欠抽!”
丁林笑着摇了摇头:“他这种人,表面上看着顽固,实际上一顿揍就什么都解决了,他以前不说,是因为没吃过苦头,现在么,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说了,连跟他一个下人的媳妇儿偷情,都跟我说了。”王珺一脸的恶心样子:“什么玩意儿啊!”
“看看供词。”丁林也挺好奇:“先去屋里看看,再去看看那家伙。”
“行!”王珺一口就答应了。
随后朝那什长使了个眼色,什长就看他们进了正屋之后,立刻叫人进来,清理一下屋里的脏乱,顺便,给这位前·江南道御史也收拾一下。
将满地的血污去掉,给犯人全身用清水冲洗,然后擦干,上了点药,再给穿上一套干净的衣服鞋袜,反正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头发是湿的需要晒干,身上有点红伤药的味道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啦!
妥妥的打扫善后小能手。
“你也就托了温老爷的福,将军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不然,打死你都活该!”什长朝蔫了吧唧的家伙吐了口口水:“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吓得那家伙,瑟瑟发抖。
而正屋里,温润正在大发脾气:“这个王八蛋!我也要去抽他一百鞭子。”
“我已经抽过了。”王珺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看了供词,肯定要发火。”
只是没想到,发这么大的火。
“我能不生气吗?”温润红着眼睛抖了抖手里的一张纸:“这上面,简直是罄竹难书!”
那位前·江南道御史,虽然是正统的文人出身,还是当年殿试的探花郎,可是他在京城的时候,就为了前途,将自己在老家的妻子,直接以“无子”的罪名给休弃了!
因为他刚成亲不到一个月,就上京赶考,这一走就是五年,他妻子在家独守空闺,上哪儿怀孕去啊?
家里两位老人早逝,他其实可以带着妻子一起进京赶考的,结果他没有。
自己跟着几个至交好友上了京城,考了两次才考中。
又因为自家没什么靠山,普通的富户而已,能在京城待五年,是因为他妻子给他不断的送钱来,他妻子是个富商的女儿,嫁妆丰厚。
而他在功成名就之后,直接休妻再娶,娶的是当年主考官,也就是他座师的女儿为妻。
这个妻子没多少嫁妆,却给他带来了仕途上的帮助。
老丈人家能量大啊,而且老丈人要致士了,舅兄们不成器,他可不就成了家里重点支持的人了么。
那位老大人将剩余的能量都给了这个女婿,让他在京城混了十年之久,各处钻营就不说了,这人越来越不着调,也不怎么走正路,终于外放,谋了个好去处,那就是来江南这边做江南道御史。
来了之后,他飞快的熟悉了这边,第二年就开始捞钱。
第三年被人发现,有一个县令写了奏折上去,结果他给拦住了,并且寻了一个错处把这个县令给罢官了,等到这个刚正不阿的县令回乡的路上,他又派人勾搭土匪,将这个县令以及全家都给杀了,据说现场血腥气十足,去敛尸的人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