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可媲美?”
耶律延禧不屑摇头:“你这莽夫,只知道冲锋陷阵,岂知兵法之妙?本王自幼读了许多兵书,化用在打猎中,无往不利,岂容尔等小觑?娄室元帅,本王这便替你献上一条计策,管教你一个时辰之内,大破郑州城。”
一言到处,一众金将齐齐一愣,你看我、我看你,随即哈哈大笑。
一时间,帅帐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耶律延禧没料到竟是这个反应,咧了咧嘴,似乎想跟着笑一笑,却又收住了,神情颇是悲凉。
后面四个辽将,三个都低下了脑袋去,唯有耶律马五,勃然大怒,暴喝道:“我家主公一心为国,亲自献计,你等听都没听,便敢放肆嘲笑,原来金国将军就这般对待同僚么?”
说话间拔出宝剑,一剑剁翻了案子:“你们且看,我契丹人的宝剑,亦能杀人也!”
笑容一静,拔离速、乌林答泰欲几人,都露出怒容,立刻便要拔刀,却是娄室叫道:“住手!”
看向耶律马五,点头道:“马五将军说的不错,我等却是失了礼貌。”
银术可几人也点了点头,他们敢笑话耶律延禧,却不敢小觑耶律马五,此人往日与金军对战,几次逆势反冲,很是斩杀过几位女真猛将,因此受到钦敬。
娄室向耶律延禧一抱拳:“罢了,云州王,方才倒是我等轻浮了,若有妙计,还请教我,若是功成,某亲自为你请功。”
耶律延禧摇头,低声道:“却也不必请功,本王不求升官,做这云州王已是知足。”
他自地上捡起舆图,伸手一指:“其实要取此城,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众金将听他述说,脸上先还有些不屑,听着听着,都不由认真起来。
次日,六万多忠义军分为四队,四面围了郑州,但听一阵战鼓敲响,齐声呐喊,纷纷冲了上去,扛着粗制滥造的云梯,蚁附攻城。
城中防务,自然是耶律大石做主,他把麾下四个副将:“房日兔”谢武、“虚日鼠”徐威、“昴日鸡”顺受高、“星日马”卞君保尽数派出,令他各带四千人马,镇守四门,自家亦带四千人,坐镇城中,哪里未及,便好支应。
此前辽军下郑州,守将望风而降,城中各类守城器械,堆满仓库,丝毫不曾使用,如今尽数搬出——
什么床弩、石砲、叉杆、抵蒿、刀车、鞭箭、火箭、灰瓶,乃至夜叉擂、狼牙拍、猛火柜、游火箱、奈何木……真个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只顾往忠义军脑袋上招呼。
这些忠义军,说好听叫做江湖好汉,说白了就是乌合之众,哪里抵得住这般狂轰滥炸?当时便要溃逃,却有耶律佛顶四个降将,各带三千降军,皆持大斧、重剑,立在阵后,凡有溃逃者,尽数斩杀。
那些好汉们欲退不能,纷纷大哭,只得回身去和城墙拼命,把膏血都涂了泥地。
如此战了半个时辰,战鼓声又起,耶律佛顶四将,深吸一口气,各带三千人,亲自往城墙杀去。
他这伙人,都是辽国昔日的皮室军,若论本来战力,比耶律淳的部下倒还稍高,只是毕竟是降军,士气有限。
耶律淳的兵马,一来打了不少胜仗,二来又城墙地利,依旧大占上风。
如此战了两炷香功夫,西面城墙,领军的耶律马五忽然深吸一口气,放声叫道:“女真兵来也!”
一声即出,数千降军同时高喊:“女真兵来也!”
城上辽军齐齐一惊,便见城下不知何时,有千余人马列阵走近,此刻忽然掀开身上裹着的布匹,露出女真兵士的装扮,齐声怪叫,野兽般顺着云梯就爬。
说来也怪,这些辽兵,先前还高呼酣战,此刻闻得一千女真怪叫如潮,却是手也软了、脚也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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