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
美男你冲不冲?冲冲,冲,冲冲!
废话就不多说,冲波龙要冲一波。
冲波龙本事大,要把小姚带回家。
小太尉不说话,让你知道谁是爸。
当的一声,枪叉交击,乔正周身一震,暗惊道:这个兔儿爷般小子,怎地这般大力气?怕是不好上手,不要按不住他,反被他弄了……
当下便要变招,不料发力一抽,那叉纹丝不动,却是姚平仲使个粘字诀,往下一压,卸去他撤叉之力,复又一搅,乔正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两手不由自主撒开——那杆叉吃搅飞数丈开外。
乔正大惊,正待逃开,轰的一枪,疾若奔雷,扑哧刺入乔正胸膛,姚平仲吐气开声,“嘿”的一挑,把乔正挑起空中。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那条铁枪乍出乍收,欻欻欻欻欻一连五枪,乔正身躯不及落地,丹田、小腹、胸口、咽喉、面目,自下而上炸开五团血光!
随即姚平仲挥枪狂扫,枪杆重重砸在乔正尸身上,往后飞出四五丈远近,若非其余三龙跳开及时,都要被他砸倒。
唰的一声,五千水兵齐齐止步,剩余三龙也是大惊失色,乔正这条叉,能在水底生搏鼍龙,如何一招间便即身死?官兵之中,竟然有如此猛人?
成贵不愧是四龙之首,虽然心惊,却见姚平仲只带了数百人,将牙一咬:“休要怕他,我等五千大军,这厮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且杀了他,取了童贯人头,大伙儿个个都有厚赏!”
姚平仲冷笑一声,厉喝道:“西夏人千军万马,俺觑他只如草芥,你这等不入流贼寇,便是十万人又如何?”说着把马一拍,舞枪直杀入来。
成贵高叫道:“不想死的,合力并了他!”
“锦鳞龙”翟源、“戏珠龙”谢福齐声厉啸,舞着朴刀杀上,成贵倒拖竹枪,扭身就跑。
看官且想:这个姚平仲出身西军,一身功夫多在马上,当初步战宝光如来,尚能平分秋色,如今有马有枪,那又是何等的锋芒?
翟源、谢福也是江南武林成名的好手,朴刀下的人命,没一百也有八十,无奈出门不曾看黄历,撞上这个煞星,勉强同他打了两三合,姚平仲一枪横扫,挡开两把朴刀,那枪自背后一转,忽从左腰处蹿出,恰似毒龙出洞,噗嗤没入谢福咽喉。
翟源肝胆俱裂,失声嘶叫,奋力把朴刀砍来,姚平仲抽出铁枪拦住,借着枪刀撞击之力,枪头弹起一跳,钻入翟源喉中。
至此,锦鳞龙鳞散魂飞,戏珠龙珠碎命折。
姚平仲马不停蹄,一骑杀入那五千水军中,长枪抡起,杀得神惊鬼怕,后面三百亲兵紧随着掩杀上来,刀枪齐下,可怜那些水兵,纵横江中多年,何曾经历如此恶战?稍一僵持便即崩解,只恨爹娘不曾多生两条腿。
姚平仲这里正杀得凶,王舜臣奉了将令,引三千军来接应,见姚平仲冲突纵横,王舜臣呵呵大笑,挥兵绕过战场,先去江畔堵截,大半水军都没及上船便遭堵住,一时间哭声震天。
王舜臣昔年射杀羌人毫不手软,此刻却是动了一丝悲悯之心,高叫道:“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那些水兵闻言,如逢大赦,纷纷丢了兵刃跪倒,插烛般乱拜。
姚平仲见状也懒得多杀,一马奔至江畔,顺手把枪插在土里,取出弓箭,望着江面射去。
江面之上,一条小舟飞速往上游窜去,十几个水手埋头只顾划船,‘玉爪龙’成贵身穿白色劲装,挥枪将箭矢一一挡开,片刻即出了他弓箭射程,只余一片白影,骂声顺着江风隐隐传来:“兔崽子……岂能奈何……爷爷……必杀你……报仇……”
姚平仲恨恨弃弓于地,王舜臣纵马来到他身畔,慈和一笑,慢吞吞下了马,就泥水中捡起弓来,略加擦拭,摸一根箭搭上,箭矢直指夜空,偏头看着那越来越小的白影。
姚平仲叹道:“老将军虽是西军箭神,然而人力有时而穷……”
话说到一半,王舜臣眯了眯眼,舌尖舔了舔嘴唇,右手张处,一支羽箭嗖的没于夜空。
姚平仲亦精射术,自然晓得王舜臣这是以抛射之法提升射程,然而一来是夜里,二来江面阔大,江风浩荡,船只又在运动,难度可想而知。
在姚平仲看来,若是数千弓手齐齐抛射,或者还能蒙上一蒙,似王舜臣这般射法,即便曾有“箭神”之名,也不免太过托大。
看了片刻,那白影几乎成了一个白点,姚平仲笑道:“罢了,算是这厮命不该绝。”
王舜臣顺手将弓插回姚平仲马侧,眯着眼笑道:“不着急,且让那箭飞一会儿。”
姚平仲不料这老将如此幽默,大笑起来:“便是飞到明天,怕也……”
话音未落,却见远处那个白点微微一晃,落入水中。
姚平仲“啊”的一声惊叫,高声道:“怎么可能?快,来几个会操舟的……”
不多时,几个会划船的士兵,气喘吁吁从江中拖回一具尸首,姚平仲上前一看,下巴几乎掉了下来,这尸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