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兄弟,七佛子,军中马匹借我几百,我先去救金芝……还有我天定兄弟,你去睦州布置防务,回头再见。”
一众梁山兄弟齐齐起身,随着老曹冲出,李逵临走时指着成贵鼻子,恶狠狠道:“若是方姑娘有失,才叫你知道我‘黑旋风’的手段!”
不多时,营外人喊马嘶响成一片,一个偏将冲进屋里禀告:“左使,石帅,梁山的人把我们的马儿都抢去了……”
原来老曹手下,只有弓骑有马,其余长枪手、刀盾手都只有双腿,如今他急于赶路,自然要抢方七佛的战马,好在这些精兵在青州训练时,骑术都曾练过,虽不能马上厮杀,赶路倒也够用。
方七佛看着气急败坏的偏将,又茫然又愤怒的浙江四龙,不由奇怪地搓了搓鼻子,百思不得其解:宋江怎么反应如此激烈?这是我们明教的公主,还是他们梁山的公主?
这也就是李逵先走了,不然定当指着鼻子喷他一脸口水:就你这厮还号称智将?你们明教的公主却是我们梁山的主母,这难道很难猜出来么?
方七佛虽是猜不出,好在还有人知道实情,石宝神情弱弱举起手:“七佛子,有桩事情,小弟先前不曾同你说起……”
这正是:老曹含笑正吃瓜,不料火烧自己家。天定存亡谁理会?金芝遭际要无差。
原来他此来为此
“‘武孟德’?”
听石宝吞吞吐吐,说罢老曹来历,方七佛不由目瞪口呆:“原来此人便是‘武孟德’!”
“玉爪龙”成贵先被骂作不如泥鳅,又被李逵指着鼻子威胁,这于江湖人而言,已是奇耻大辱——
方才被老曹气势所慑,未曾有所反应,此刻渐渐回过神来,趁机拱火道:“方左使,以属下之见,这个姓武的藏头露尾,行事鬼祟,分明是不怀好意!”
方七佛还未答话,石宝先自不快,冷下脸道:“成兄弟,武兄根底,我素深知。他若真个不怀好意,石某人岂不是也成了叛徒?莫非我方才说的还不明白?他是因为自家有官面上的身份,故此不便明帮我等,只得假托旁个身份行事,邓和尚、司行方、庞万春亦都晓得他的来历,难道我们几个人,分不清事情轻重么?”
成贵愤然道:“大丈夫坦坦荡荡,若有苦衷,大可直言,他这般行事,说白了还是信不过我等、信不过七佛子!”
方七佛反而不以为意,把手摆了摆道:“此节倒不必在意,凡机密事,最忌知晓者众,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险,我明教家大业大,必有朝廷的探子混在其中,这位‘武孟德’是个行事周密的,自然想得到这一节,石宝等人肯帮他遮掩,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谈不上什么信过信不过!况且青州节度使已然是极大的官儿,梁山能在朝廷中埋下这么大颗钉子,深为不易,无论如何小心亦不为过。”
“只是……”方七佛忽然皱起眉毛,有些迟疑地看向石宝:“前年淮西王庆、河北田虎先后折戟,这位‘武孟德’可是出了好大气力,听闻王庆田虎麾下的豪杰,很有不少被他招揽,他帮朝廷打了王、田两家,如今却又帮着我们对付朝廷,石帅,你说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这话其实有些诛心,石宝却不以为然,他自以为深知内情,当下把眉毛一挑,面露神秘微笑:“政和七年,金芝十八岁,圣公本想为她说亲,她却声称要为邵月儿姑娘报了仇,方肯考虑嫁人,缠得圣公无奈,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逃家,随我们去杀朱勋,这事七佛子你也知道的。事成归来,按理她本该老实嫁人,可你看她这几年如何行事?那是能拖就拖,拖不了就赖,赖不了就哭,哭完继续拖,拖到如今,已是二十二岁老姑娘,七佛子你说,这妮子却又意欲何为?”
方七佛眨巴眨巴眼,他满脑子都是天下大事,忽然听得这些小儿女的家长里短,愣了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妮子竟是爱上了武植?这、这真是如何说起!哎,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他武植这趟来帮忙,竟是为了做我们明教的女婿?可是……”
“可是他若真对金芝有意,这可都快四年了,怎不见他来提亲?”
石宝嘿嘿坏笑:“那厮是个有婆娘的,若是求亲,圣公岂肯女儿做小?就算同意,也必要他休妻另娶不可,可是武兄这等有情意的男儿,岂肯轻易休妻?我料他也是左等右等,好容易等到如今机会,趁着我教有难,奋力相帮,欲图卖个大好,再拿功劳同圣公换女儿也!”
方七佛只觉难以置信,但是在心里盘算半天,前因后果合榫合卯,似乎竟也说得通。
尤其是老曹方才暴起之态,与平时沉着模样大相径庭,细细想来,若不是情爱两字相缠入骨,“武孟德”堂堂一方大豪,焉能如此失态?
他虽然信了八九成,终是觉得此事有些荒谬,不禁摇头叹道:“明教梁山,乃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大势力,首次联手,竟然是为了女人,这、这也太过儿戏……”
石宝嘿嘿怪笑,露出一脸我很懂的神情,调侃道:“七佛子啊,情之一字刻骨铭心,其中万种风情,却不是你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