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觑,挥刀挡住,两个叮叮当当打在一处,韩世忠见钱振鹏刀法不俗,怕牛皋有失,挥刀上阵助战,“惊魄刀”许定大喝一声,跃马而出,敌住韩世忠。
三对将,六匹马,就在场中大战。
钱振鹏初时见牛皋身躯雄壮、来势汹汹,只道是个劲敌,使出全身本事,小心翼翼应对,然而斗不过七八合,便看穿了对方虚实,气得鼻子冒烟:“这个黑厮,武艺不过如此,也敢来充大个,还要狂言捉我?”
说话间力贯双臂,使一个“拨草寻蛇”,长刀疾切牛皋中路,左一拨、右一荡,当当两下,强行震开牛皋双锏,牛皋顿时空门大露。扭狼腰,舒猿臂,探身一捉,捉住牛皋腹带,提到自家马上,得意道:“黑厮,如今且看是谁捉了谁!”
牛皋甚么脾性?没理还要搅出几分理来,岂有肯忍气吞声的?
当即叫道:“神气什么?爷爷不过一时失手,你若有种便放了爷爷,大家公平较量,再做过一场,若还能拿了爷爷时,方才服你。”
韩世忠见牛皋被擒,不由焦躁,大喝一声,全身之力爆发于一点,一刀劈散了许定的架子,趁他筋酥骨软,单手探出,提了许定横在鞍前,便似钱振鹏捉牛皋一般无二,大喝道:“姓钱的,你擒我一将,我亦擒你一将,大家就此交换了,岂不省事?”
钱振鹏有些犹豫,眼神阴晴不定。
史进一旁看见,亦是担心牛皋安危,高声道:“一个换一个不肯么?那两个换一个总肯了吧?”
他这时已和邢政斗到三十合上,晓得自家本事,着实高过对方半头,此刻一心拿了对方换牛皋,刀路忽然一变,明明还是一杆三尖刀,却施展出枪法、刀法、棍法、锤法、斧法等诸多变化。
邢政大吃一惊,眼花缭乱,只得狂舞三尖刀抵挡,两个又打合,史进忽然一刀疾刺,使得乃是枪法,其意是避对方横刀招架,他便化刺为挑,挑落了对方兵刃,下手擒敌。
不曾想他这一刺,实在过于突然,邢政欲待招架,已然不及,扑哧一声,一颗脑袋高高飞出——史进虽然使的枪招,武器毕竟还是三尖刀,那刀比寻常大刀还宽了许多,这一刺,便似个铲子似的,把人家脑袋给铲飞啦。
史进也没料到失手杀了敌将,惊愕之余,尴尬一笑,望着钱振鹏露出讨好神色:“嘿嘿,一个俘虏,加一具尸体,换我同伴可好?细细算来,还是你占了便宜哩。”
钱振鹏当着这两个上将,心中大感不安,哪里还敢换人?恶狠狠盯了两人一眼,一扯马头,飞奔回城,那一千贼兵也如潮水般涌回。
因有牛皋陷在敌手,韩世忠、史进两个也不敢追击,两个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无奈神色,只得怏怏不乐退回本阵,同曹操请罪道:“我两个无能,致使牛皋兄弟陷入敌手。”
曹操扶助两人道:“休得这般说话,他自失手,如何关你两个事,你等须不是它娘。罢了,今日且休兵罢战,牛皋这小子是个福将,说不定另有奇遇,也未可知。”
众兄弟看他神色阴沉,晓得老曹是故意这般说开解众人,尽都默默无言,随他退兵十里,结成营寨。
有分教:常州城下各施威,大将生擒黑虎归。好汉单刀脱锁去,蝴蝶比翼绕衣飞。
翩翩黑虎入梦来
钱振鹏生擒牛皋归城,副将金节忙忙来接着,便见钱振鹏那张丑脸上布满怒气,怨声道:“我自随圣公起兵,战无不克,原道那些宋军都是一干废物,谁料哪里撞出这一伙恶鬼来,端的了得!邢政勇名素著,竟也吃他杀了,许定也被他擒了去,若不是我擒了这使锏的,锐气都要折尽。”
金节听了此话,心下老大不快。
原来此人本是大宋军官,方腊军攻略江南,打到苏州时,他引本部五百余人马前往交战,及至阵前,未待交锋,那五百人发一声喊,齐齐走了,金节大怒,匹马单刀冲阵,连斩贼兵十余人,几个贼将齐上围攻,力尽被俘。
三大王方貌爱他英勇,当面劝降,金节初时临死不肯,后来贼兵破入城中,捉了他妻子和小姨子来,方貌道:“你若不降,只好杀之,这两个女人也放入营中,叫将士们快活。”
金节无奈,忍辱屈膝,投了贼军,因他是武进县人士,就令他做了钱振鹏副将,守把常州毗陵郡。
此人是个会为人的,虽是降将,却也渐渐得了钱振鹏信重,另一个副将许定自钱振鹏做都头时便跟随左右,乃是至爱心腹,也同金节交好。
金节恨钱振鹏说宋军废物,把他也带了进去,面色却丝毫不显,一边殷勤替钱振鹏牵马,一边说着顺口话儿:“这伙宋军的确是能厮杀的,小将在城墙上观战,也自心惊肉跳,莫说那使笔刀、三尖刀两个奢遮,便是这使锏的汉子,又岂是一般战将能敌?他不是亲口说那赵毅是他所擒?若非钱将军出手,又岂能轻易擒得。”
钱振鹏听罢心气略顺,摆摆手道:“这厮也不过如此,赵毅那个废物,连我三刀也挡不住,擒他算什么本事。”
金节一边接了他泼风刀、扶着下马,一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