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凡曾在朝廷做军将的,都不带他,只恐有人识出之故也。”
韩五瞪起眼道:“哥哥莫要诓吾,似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举世都知他降了梁山,自然不敢带出,然而小弟当日带了段三娘私奔,谁知我便上了梁山?难道我当了逃兵还不成?此其一也!其二,他们都是赫赫有名官将,小弟不过是西军下将,能有几人识得?便是遇见刘总管俺也不怕,届时只道想他老人家了,故此回来当兵,他能咬我卵去?”
曹操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当初韩世忠拐了段三娘跑路,留书同刘延庆作别,老刘当场烧了他的书信,花名册上填了失踪二字,如今便自称乱军厮杀时受伤走散,如今伤愈归队,又有何不可?
想透此节,便把头点了点道:“兄弟,你这算计却也不错,可是你家段三娘,对你情深意重,怎么肯轻易放你走路?”
韩世忠见老曹不撵他了,当即露出一副笑脸,挤眉弄眼道:“不瞒哥哥,我家那个婆娘,是个肚肠大的,那床帷之间,一个能抵寻常妇人五个,小弟虽是个铜浇铁铸的身胚,也禁不得她夜以继日消磨,哥哥不见小弟都瘦脱了相么?且随哥哥出去打仗,便当调养了——哥哥也不想看见小弟英年早逝吧?”
老曹听了啼笑皆非,也不由摸了摸自己面孔,只觉触手都是硬骨头,心想韩五此言倒是不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想我老曹,在外风霜雪雨、辗转奔波,也不曾见消瘦,回家个把月功夫,每日大酒大肉,反而瘦了不少,可见好火费炭、好女费汉也!
笑呵呵道:“昔日吕纯阳诗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呵呵,尊夫人腰间却是狼牙棒,比宝剑更猛恶十倍,也难怪你跑出来。”
两个汉子同命相怜,彼此唏嘘一会,便让韩世忠入队,且混充做偏将,大军再次出发。
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总算开到汴京城外,却见沿河一带,密密麻麻都是营帐,一眼望去彻地连天,竟是无边无际。
曹操叹道:“看来我等的确来得晚了些,那十余万西军怕是尽数到了。”
便唤来武松、卢俊义、杜壆三个,毕竟名义上是他三个主将,让他三人去中军大营求见刘延庆,因这三个都不是巧舌头的,免不得千叮万嘱,生怕哪个说瓢了嘴,将自己混在营中之事漏出,却又平生是非。
卢俊义为人最是老实,担心道:“哥哥,按军中规矩,我等此去,需要缴上麾下众军花名册,说不定便有军纪官按着名册来点人,届时点到哥哥,岂不露馅?”
曹操摆手道:“无妨,我且顶用旁人名姓便是。”
他眼珠一扫,把众军将看了一回,忽然问道:“咦,我自离青州以来,似乎便却没见到李墩子,你等谁知他在何处?”
这李墩子是何许人也?此人原是陈州兵的都头,去岁随童贯去平王庆,他本州兵马都监被贼中猛将縻貹杀死,众军一时溃散,后因见童贯亲自冲阵,复又鼓勇杀了回来,仗着一手地滚刀,阵斩淮西贼将季三思。
随后陈州兵被拨入老曹麾下,房州一战,又是此人,混战中杀死贼中名将刘以敬,积功升为副将。
后来老曹升任节度使,奉命组建青州军,原本陈州兵大半归乡,这个李墩子却情愿留在军中,算是正式成了老曹的部众,征田虎时,先后参与斩杀贼将吴成、仲良,相助生擒云宗武,着实立下不小功劳,也让老曹对他印象颇深。
见老曹问及此人,杜壆笑道:“哥哥忘了?你初归来那几日,那李墩子也曾随我去哥哥府上拜谒。”
曹操被他一提,顿时想起,笑道:“是了,这厮作战勇猛,酒量却是不行,几杯便喠醉了。”
杜壆连连点头:“便是这一醉,竟是醉出一段良缘!那日他离了哥哥府邸,头重脚轻行不得路,是小弟扶着他,就在旁边那个王婆的茶舍里休憩一回,点了两盏醒酒茶,正喝之间,却有一个如花似玉小娘子来投奔王婆,道是那婆子在阳谷县的故交,叫做张惜惜的,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墩子那厮当即便看直了眼。”
说着眉开眼笑道:“王婆却是个热心肠的,闻听张惜惜不曾许得人家,当即将墩子夸说一番,说他甚得哥哥器重,几度出征苦战,立功不小,靠着哥哥恩典,也攒下数千贯的家业,为人又是憨厚老实的,只可惜房里迄今无个娘子照顾,那张惜惜听了,当时便害起羞来,咬着手中的帕子不作声,低了头,只把眼睛偷偷看墩子兄弟。”
曹操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张惜惜他岂不记得?乃是当初西门庆养的外房,西门庆被他弄死后,没了依仗,便找王婆说媒,想要勾搭曹操,曹操嫌她举止风流,佯做不解其意,只叫她若无生计,便去英雄楼献艺卖唱。
后来王婆跟着武家搬到了青州,本以为便不再有纠葛,不料此女也是个有心的,竟然追到了青州,依旧找王婆相帮找个孤老,谁料无巧不巧,遇上了李墩子。
这杜壆看来也是个老实的,居然还说张惜惜害羞,那个婆娘乃是路歧人,又是给西门庆这等风流人物做外室的,怕是一百零八个姿势都解锁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