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部一郎身形一震,惊道:“因为我们中,有奸细?”
他恶狠狠看向余下的六名仆从,包括服部忍在内的六人,顿时把脑袋摇得飞快,坂部一郎移开目光,神色渐渐狰狞:“难道真的是熊坂君么?枉我如此厚待他!若再遇见,吾必杀之。”
玉藻前轻轻道:“他若真是奸细,只怕此时武植大人和时迁大人帮助我们的情报,已经掌握在白河法皇的手中了……”
坂部一郎咬牙道:“既然如此,我等只能拼命赶路,但愿中纳言大人得到消息,能够派人前来支援。”
当下赶路急行,走到傍晚时,迎面看见一个大湖,辽阔无比,周围群山起伏,倒影于湖光中,让人胸襟一畅,曹操、时迁齐声赞道:“好个大泊,当真不凡。”
坂部一郎见两位“上国使者”盛赞本国风光,大为骄傲,指道:“此琵琶湖也!自北及南,长近百里,我等沿湖而行,便可抵达平安京了。”
曹操四下望去,但见山高林密,唯有湖畔道路利于通行,叹息道:“这般说来,敌人若要拦截,倒也容易。”
当夜宿于湖边,坂部一郎带着仆从去湖中抓鱼,时迁觑个机会,拉着曹操到一旁,私语道:“哥哥,既然知道沿湖而行,必然遇敌,何不入山绕行?”
曹操道:“此番阴差阳错涉足扶桑,已然误了许多光阴,早早办完此事,也好觅船归去,若是在山里绕行,又不知要耗多久。”
时迁不解道:“若是急欲归时,又何必牵扯进扶桑人的事务里?弃了这些人,我同哥哥径直往那平安京,小弟把出些手段,弄些金银何难?寻个港口,买条船儿走路便是。”
曹操摇头道:“却又不然!兄弟,我本无意至此,既然天意到此,却是生出个别的想头——这个扶桑国,恰在金国之东,那个鲸海,似乎也不甚大,你且想,若有一日我等和金国大战,从此遣一支兵马,跨海便可直抵金国腹心,却又何如?”
时迁听了一惊,这才知道曹操竟然欲布个大局面,不由道:“那扶桑国自有国主,又如何肯轻易出兵?”
曹操笑道:“此正是吾不弃彼等之故也!那个中纳言藤原长实,显然是天皇这一派的人,如今扶桑威权,尽在其祖父白河法皇之手,呵呵,扒灰都扒到了孙子头上,他堂堂天皇,岂能甘心?法皇、天皇两皇相争,岂不正是吾等于中取利之时?”
时迁惊道:“原来如此!哥哥到扶桑不过几日,便定下如此宏图,当真奢遮!只是看他情形,那天皇却是势弱,若是败了却又如何?”
曹操眼睛一翻,哈哈笑道:“若非他势弱,吾如何好下手?至于败了如何,败了便败了,你我身穿宝甲,一身艺业,逃命总不为难,了不得便逃出那平安京,别寻一个大城,由你施展技艺,捞些钱财买船回去便是。”
时迁一想,也不由笑了起来:“倒是小弟想的多了,反正是他扶桑国的事情,索性大闹一场,若能得手自然最好,若不能得手,便当同哥哥来游玩一遭——哈哈哈,小弟还以为哥哥之所以愿为护卫,是看上那个扶桑婆娘呢,若是如此,小弟一副蒙汗药,带她同回青州便是。”
他越说越高兴,眼睛闪亮起来:“哎,哥哥!这般一说,那个扶桑小娘子,却是玉貌花容,旷世少见。小弟想那什么鸟尾巴天皇,何德何能,匹配如此佳人?此女不是算过命,说有后妃之份么?说不得正是应在哥哥身上也。”
他这一说,老曹却是愣住了:我弟弟说得很对呀!
老曹丈夫本色,那玉藻前如此容颜,岂有全不动心之理?只是一来对方乃是夷狄之女,多少有些看不起,二来自见了女真之强,无日不思如何破之,此前听坂部一郎阐述了他国内纷争,当即便动心,欲就中取事,一时间倒没打玉藻前的主意。
可是时迁一提,尤其是“后妃之份”四个字,着实说到了老曹心中。
就如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也曾有相士语其“贵绝天下”,这等事情,便如祥瑞一般,虽然难言真假,却不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便是自家真个心中不信,百姓们也难免当真——
若不然,陈胜吴广起事,学什么狐狸叫呢?
除此之外,玉藻前的容貌也的确罕见难逢,尤其对老曹而言,这个小巧的扶桑女子,别有一桩妙处——他如今妻妾三个,扈三娘人称“一丈青”,李师师也是长身玉立,潘金莲虽然玲珑些,依旧比自己高了半头,大丈夫虽不拘小节,可谁又真愿意低人一头?
尤其是在这扶桑,体会了两辈子都没尝试过的“高人一等”滋味后,老曹忽然对精致小巧、且比例极佳的女子起了慕艾之心。
眼珠子转了十几圈,老曹嘿嘿一笑,把手摆了摆:“此事且容后再议,待我见了那鸟羽天皇,自有一番主张。”
琵琶湖从北至南,长约百里,绕着湖畔而行,却是远远不止,又行两日,依旧是湖光山色之间,这时时值正午,炎阳难挡,曹操几个钻到林荫里,欲要歇避一时,待那日头稍稍和缓些,再行赶路。
众人拿出清水、干粮,正要用些果腹,忽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