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璐闻言,拔出宝剑轻轻划去,那甲丝毫无损,于是微微加力,亦是不见损伤,这才放心,发力砍了一剑,周通呼痛,退了一步,再看那甲,依旧无损,真个是刀枪不入也。
史文恭喜道:“这甲真不知是那乌灵圣母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是蛇蜕,其坚硬却比那巨蟒身上鳞片也不逊色,除了真正宝刀宝剑,一般兵刃皆可无视了。”
曹操点头道:“此甲如此轻便,穿在身上,再穿一件铠甲亦无妨,冲锋荡阵,谁能拦阻?”
众人都连连点头,于是曹操叫众人找些包袱皮,将这甲二三十件包一包,一人分了一包,就连乌璐也不例外。
按老曹说法,此甲既然可浮水,后面都是河道、海路,一人背上一包,关键时或能应个缓急。
除了这些,尚搜出金银珍宝万两,以及各种古怪的药物、矿石、尸体等,樊瑞辨认了一回,猜想该是萨满魔法所需,他却不擅此道,直接一把火给烧了干净。
至于那些金银,都拴好带在马上,预备到了河道后同人买船。
随后众人以化龙刀切下大块蟒肉,寻些木柴烤了,饱餐一回,吃完只觉腹中火热,精力弥漫,阿里奇也觉摔伤之处疼痛大减,干脆又割了数百斤带在马上,其余残躯,连同圣母宫,统统付之一炬。
冲天火光映衬下,众人牵着马儿,复又踏上前路。
有分教:乌灵妄自费心血,徒供宝刀号化龙。此恨此仇焉可忘?此山此水会相逢。
珠光灿若月光明
沿着峡谷山径,一行人又行四十余里,转过一片山崖来,只觉眼前一亮,原来已从山岭中钻出。
众人极目望去,只见天高地阔,夕阳如火,莽莽平原上,座座秀丽小山点缀其中。十数里外,一道大水自南向北流淌,泛着闪闪金光,端的灿若明霞、瑰若锦缎。
不远之处,又有一道水系浩荡汇入,形成一个倒写的“丫”字。
就在二水汇聚处,立着小小一座城堡,岸边泊满大小船只。
众人得见如此美景,都不由泛起笑意,许贯忠却是大吃一惊,身躯微颤,失声叫道:“啊呀!此水、此水流向,如何竟是往北?”
曹操从未见他如此失态,顿时一愣,连忙道:“兄弟莫慌,且慢慢说,可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许贯忠面现悔色,指着远处那堡子道:“小弟此前在会宁府中探听得知,穿过穆棱窝集岭,往东复行十余里,便是穆旦江、海浪河交汇之处,此处这个城堡,名曰小明珠堡,金国国主派遣一位谋克任堡主,领三百余渤海兵在此驻扎,凡是珠户所采珍珠,都要在此堡交割,再由官里发卖给商贾。”
曹操遥望那堡,点头道:“那又如何?”
许贯忠苦笑一声,摇头道:“他那堡子,因怕珠户反抗,又要剿灭走私,故此备有上好战船,小弟本欲取了他的战船,如若不能,则设法同商贾们买条大船,如此吾等顺河而下,转入潺蠢水,再进驼门江,即可入海,谁知……”
曹操还未听出端倪,李俊、张顺却是一惊,齐声道:“顺河而下?”
他二人这一叫,老曹方才了然,低声道:“莫非弄得反了?”
许贯忠苦涩的点了点头:“小弟轻信人言,只道那河是自北而南流淌,谁知此刻一看,竟是全然相反!有此之失,却是误了哥哥大事。”
曹操呆了一呆,摇头道:“罢了,这也怪你不得,本来就是道听途说,同你说话之人,自家也未必来过这穆旦河,难免不尽翔实……我看这水流也不甚急,吾等便是逆流而行,也无不可。”
李俊道:“哥哥、贯忠兄弟,只管放心,放着小弟、张顺两个在此,逆流行船,何足道哉。”
许贯忠叹道:“逆流虽然不是不可,但如此一来,船行必然缓慢,不免耽搁时辰。若是阿骨打发现我等去过旗杆岭马场,必然不难推测行踪,届时他以海东青传信,叫沿途缉拿我等,却不是平添许多波澜?”
张顺道:“不必怕他,到了水上,便是我和李俊天下,女真人纵然善战,又岂敢来河海中捉我?”
曹操赞赏地拍了拍张顺,笑道:“罢了,事已至此,贯忠你亦不必多想。眼看天色将黑,我等暂且休息一回,待天黑得透了,掩入那堡中,夺了他战船便是。后面事情,自有李俊、张顺两位兄弟可为依仗。”
许贯忠缓缓点头:“哥哥不怪小弟疏忽,小弟自家却不能就此作罢,今日攻城,小弟当为先锋,拼死也要夺下战船,将功折过。”说罢,八字眉已然扬起,一双杏子眼中,目光若燎原野火,狠戾异常,浑不似平日散淡模样。
曹操见了眉头一皱,忽然拉住许贯忠双手,轻轻一摇,抬头定定望着他眼,温言道:“贯忠呵,吾等在世为人,孰能无过?纵然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之时。况且在为兄看来,此事原也怪你不得。你若要为先锋,为兄自然由得你去,只是你须牢牢记得,你我兄弟同体,务必要多加小心,可懂了么?”
许贯忠此人文武双全,又通星象算术,江湖中手段,庙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