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此人又大破二十万反军,被任命为四军太师。大人,此人才干非凡,官高权重,非是大石可比拟也。大人兵锋锐利,他敢来犯,以大石预料,怕是那怨军不过是幌子,他本部奚军,只怕才是真正劲敌也。”
曹操见他说得明白,暗自称奇:怪不得数日之间,此子便得娄室信重,看他所言,竟似是真心归降一般!不对,不对,此人心性非凡,怕是故作姿态,娄室身在局中,却是难免中计也。
完颜娄室露出赞赏之色:“大石林牙之言,至关重要。诸位,如此说来,我等若只以两万余怨军为敌手,怕是要中敌人算计也!这个奚族和契丹本是同源,都是鲜卑遗种,一度比契丹更为强盛,后来契丹出了个英雄,乃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征服奚族东西两部,奚人自此臣服契丹,辽国诸族,仅位于契丹之下,实力倒也非凡。”
完颜活女笑道:“猛安,他臣服于契丹之下,纵有些实力,又岂当我女真好汉一击?儿子愿为先锋,让奚人知道,世间谁是真好汉也。”
完颜娄室道:“既然如此,你且做一个副先锋!”
完颜活女闻言,跳起身道:“父亲,莫非你不相信我的本领么?除非你亲自出马,不然儿子做了副先锋,谁配做正先锋?”
把两只眼使劲一瞪,狠巴巴看向曹操——却是知道曹操手下好汉众多,曹操笑道:“活女小将军莫看武某,我的兄弟,安敢同你相争?”
活女哈哈一笑,眼睛瞬间成了两条线,指着曹操道:“武叔很够义气,回头我们喝酒。”随即又把眼一瞪,使劲看向韩家父子,韩常立刻瞪起眼和他对视,韩庆和抱拳笑道:“活女小将军莫看我父子,阿常的伤势未曾愈可,上不得阵,至于我这般老骨头,却不敢同你相争。”
完颜活女嘻嘻一笑:“阿常伤好了,也不是我对手。”看向完颜娄室,得意道:“父亲,没有正先锋也!”
完颜娄室高深一笑,指着耶律大石道:“大石林牙,这一仗你任正先锋,替我好好教教这小子如何打仗。”
耶律大石苦笑一声,抱拳领命,看向完颜活女,将手一摊,大大方方道:“小将军不要瞪我,我是辽国降将,不上阵斩杀几个辽将,难见我投降之真心,这才是令尊叫我做正先锋的道理,其实论武艺,我自然不及你勇武。”
完颜活女见他说得如此明白,不由张目结舌,半晌才道:“算你识相。”
完颜娄室笑道:“大石林牙莫要误会,你的忠心,我早已看见,只是欲见识你的身手罢了。”
这时探马来报,称怨军在城外十里列阵,派人射了一封战书入城。
完颜娄室接过战书打开,上面只寥寥数字,写的乃是:女真狗,来受死。
完颜娄室冷笑一声,将书信遍传众将,除曹操外,众人无不大怒,纷纷拔出刀剑,在地上乱砍。
曹操抱拳道:“娄室兄台,敌军列阵十里之外,激我等出城决战,必有诡计。”
完颜娄室虎着脸,沉声道:“这个萧干自然没怀好意,我若猜测不错,他应该派了探子入城,联系了某些人物,等我大军一出,他派兵马抢城,则我军后退无路也。呵呵,武兄弟,其实他却不知道,我们女真人从来不在乎前路后路,没有路走,杀一条路便是。”
当即传令,只留一个谋克领三百人守城,其余全军尽出,杀向十里外的怨军。
有分教:舌间欲迫大石亡,膝下跪翻小伎俩。降意谁知真或假,林牙城外斗奚王。
懿州城外鬼哭声
腊月,懿州。
城外十里,怨军二万一千人,踏雪迎风,结成阵势。
阵前十员战将,簇拥着六员大将,这六员大将,皆是满面风霜、一身煞气,各自摩挲着兵刃,阴沉沉看向金兵。
金兵虽不过六千余众,然而个个昂扬。这般冷天,一个个仰着面、挺着胸,毫无瑟缩之意。单单以声势观之,倒似他们才是人多势众一方。
怨军六员大将之中,有个格外雄壮的大汉,生得双眼深陷,钩鼻如鹰,一眼看见金兵阵中韩氏父子,伸手一指,大骂道:“韩庆和,韩常,你们这两条狗!忘了当初大家歃血为盟,誓灭女真以报覆家之仇乎?你父子如今做了女真人的狗,可对得起你韩家祖宗么?”
韩庆和露出羞怒之色,咬牙不言,韩常却怪眼一翻,还口骂道:“郭药师!你这厮吃灯草灰,放轻巧屁!我和我爹力战而败,两营将士,伤亡近半,这等境地方才投降,此乃力不如人,择强者而从之,又有何羞耻之处?你这狗贼,也莫要拿我祖宗说事!小爷倒要请问你一句,我和我爹奉女真人为主,你们众人奉契丹人为主,大家究竟有何不同?莫非你郭家祖宗见了你做契丹狗的狗,面上便很光彩么?”
他这一番骂阵,却是以女真语说出,顿时金兵这里纷纷笑逐颜开,看向韩常父子时,多了几分暖意。
郭药师闻言,一张皮面肉眼可见的染做黑红色,暴跳如雷道:“韩小狗,你来,你来,今日不取了你首级,老子也不姓郭!”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