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了,哈哈大笑:“乔先生,这般说来,正是你我之间的一段缘分也!在下阳谷武植,江湖人称武孟德,平生最爱以德服人,你这遇德魔降四字,岂不是正应在武某这里。”
乔道清听了也是一惊,上下打量曹操:“你这厮,便是山东武大郎?唔,这个个头,却是难以造假……”
有分教:怀书遇德魔可享,始知田虎非真王。眼前凛凛英雄汉,正是哥哥武大郎。
孟德分兵向太原
乔道清把曹操上下打量,缓缓道:“你既然是‘武孟德’,贫道倒要和你打探一个故交的下落。”
曹操笑道:“自当知无不言。”
“那‘屠龙手’孙安,你可相识?”
“啊呀!”曹操一拍脑瓜,猛可间想起孙安和自己说过的往事,当即道:“他乃是我至爱兄弟,当初相遇便曾提起,本是要去投奔同乡‘幻魔君’乔冽,后来因缘际会,逗留在了华州,继而与我等相识,这个兄弟如今受封为登州防御使,因有一桩急事,故使他先去了登州上任……啊呀呀,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老曹连忙上前,亲自替乔道清解了绳索,又唤马灵:“马灵兄弟,你那伤药,快快替乔先生包扎了,他是我兄弟的好朋友,若是伤了他,我却无面目去见孙安也。”
乔道清本待不许他包扎,听他说到无颜去见孙安,不由叹了口气,任凭马灵撕开他衣服,洗了伤口,上了秘药,细细以布条裹了。
乔道清看了看周围,见不少都是河北降将,怒哼一声,说道:“武孟德,有几句话儿,须单独同你说起,你可有胆色同我独处?”
牛皋叫道:“哥哥不可!他一个左道之士,虽是受了伤,却不知有多少暗藏的手段,你如今何等身份,岂可冒险?”
曹操瞪他一眼,失笑道:“我有何等身份?我的身份一直都未变,阳谷武大郎,一心结交天下英雄,为汉儿开疆辟土。以前如此,此刻如此,未来也是如此。况且乔先生这等豪杰,单看孙安之面,也不会害我。”
乔道清哈哈大笑:“武孟德,你这双眼睛,倒是看人极准!乔某何许人也,若要害你,也是明刀明枪,岂会行那宵小之举?”
曹操亦大笑,就手扶起乔道清,遣散众人,回到自家船舱内。
关上了门,乔道清歪坐在榻上,直视曹操道:“梁山连同少华山史大郎,大闹华州,这件事情传入我耳,听到了孙安名姓,派人一打听,果然是我兄弟,只听说他和梁山去了,我又派人去山东打探,一直探到青州,却说认了武孟德为兄,去了汴京。我本来以为你和梁山乃是一体,只是如今,怎地又成了朝廷军将?”
曹操道:“乔先生,你是孙安的兄弟,我便不会瞒你,你且听我说来……”
当下剖肝沥胆,将自家所作之事、心腹之言尽数告知,乔道清听得目瞪口呆,直到曹操说完,还是满脸震惊,连连摇头道:“世间竟然有你这等人物,同你相比,王庆、田虎等豪杰,却似微星之如皓月也。”
曹操见他动容,连忙趁机道:“乔先生,你一身本领,动地惊天,与其从贼,倒不如来我这里,一则全了你和孙安兄弟情义,二来男儿汉既有好身手,如何不为汉人争番光彩?”
乔道清沉思良久,叹道:“唉,遇德魔降,想必天意如此。罢了,乔某愿意奉你为兄长,只盼吾兄他日有所成就,莫学田虎王庆之辈便好。”
曹操大笑道:“先生,你这番话,却将武某看得小了也。武某身形虽不胖大,自信胸襟气宇,不惭世上豪英。”
乔道清亦笑道:“是我失言也。”
当下就留乔道清在这间室内养伤,曹操安顿他睡下,出去聚了众将,令人将所擒贼人团练使冯玘带了来。
冯玘见了这干如狼似虎猛士,又有钮文忠、山士奇、卞祥这些昔日的晋中高官在内,哪里还有别的念想?当即跪倒请降。
曹操道:“既然肯降,去了绳索说话。”当下令人去了绳索,冯玘千恩万谢。
曹操便问:“如今朝廷派了四路军马来伐田虎,他那处如何应对?”
冯玘道:“不敢相瞒,田虎那厮也定下了分兵之策,第一路,使三大王田彪,领了十员猛将,守住壶关,挡那王焕、张开;第二路,使二大王田豹,领了十员猛将,镇守晋宁州,对付王文德、荆忠,第三路,便是国师乔道清,领我六将,来合川挡你水师,第四路,却是田虎亲征,以国舅邬梨为先锋,去打太原,战那韩存保、徐京。”
曹操又问:“如今沁源,是谁镇守?”
冯玘知无不言道:“田虎那厮,因嫌沁源万山环绕,行路不便,已将家眷搬去了沁州,要在那里再起一座王府,沁源如今却是空虚,只有数百兵马。”
沁州乃是威胜军治所,在太岳山脉之右。
众人听了,目瞪口呆,都未料到千山万水到此,又好容易胜了乔道清,敌人竟然搬家了!
还是曹操先行回过神,苦笑道:“刘将军,若是如此,怕是我等要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