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所钟爱者也。此辈中人,凡行事,必无不成,凡欲至,无所不达。如今恩相正欲复西京,于是天降锁匙来,岂不正是气运无双之象?”
童贯听了大喜,心想自己这些年,果然称得上心想事成,就算一时有些曲折,结果也终是皆大欢喜,顿时连连点头:“可知天命毕竟在宋,怜我童贯孤忠,故而赐福于某家也!”
欢喜一回,又好奇道:“小武,缘何便道段五那草包是西京锁匙?”
曹操一笑,侃侃而谈:“段五身居坚城,何以遭擒?以末将看来,必然是日间阵斩淮西贼奚胜、谢宁二员,贼胆为之震慑,以至于段五手下,再无人物替他支撑门户,此人一怕为官军所擒,二怕被田虎所控,干脆逃出西京,冀图远遁。”
童贯听他说得条理分明,暗自点头,又听曹操笑道:“段五此人,又非能服众得人心的,手下人见其势败,自然反目,绑了他来请赏亦是应有之数。然而此事他知吾知,城内贼兵,却哪里得知?”
童贯将手一拍,叹道:“妙哉!你是想先收其心,再使他引大军入城?若是如此,还要趁早行事才好,不然贼兵知悉段五私逃,其便无用也。”
曹操微笑道:“恩相高见!”
童贯点点头,肃正神情,双眼一瞪:“来人,把那二人带将上来。”
不多时,几名小校推着两个汉子入了帅帐,先指着一个五花大绑、入帐便委顿如泥的道:“此乃段五。”
又指另一个背缚双手、面容猥琐的汉子道:“此人自称是段五身边心腹,抓了段五来献,我等不知他言语虚实,一发缚了他手。”
那汉子连忙跪下,也不认得谁是谁,只顾磕头如捣蒜:“小人牛四,见过两位将军老爷。”
童贯目视曹操,意思是去吧,先收其心,速破其城!
曹操微一点头,喝道:“罢了,牛四,抬起头说话,且说你如何擒得段五?”
牛四颤巍巍抬起头,强自挤出笑脸来:“将军容禀,小人乃是段五狗贼身边的体己人,这狗贼怕了将军们虎威,遂带了我们几个私逃出城,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他把事情经过说罢,曹操脸色一冷,断喝道:“既然是体己人,却捉了主人来换赏钱,可见也是个不忠不义之徒!”
“冤枉啊将军!”牛四大惊,声泪俱下:“小人本是宋人,自然忠于大宋,小人在这反贼身边,看似是他心腹,其实、其实便好似那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关云长,虽然身陷贼窝,却是心望明月,始终不忘大汉,啊不,不忘大宋!如今得知天兵来到,特地擒了这该死的曹操,啊不,段五!擒了该死的段五来献给将军。”
曹操闻言点点头,淡淡道:“这般说来,倒是本将冤枉了你。”
“他、他冤个屁!”段五本来吓得软如烂泥,然而听见曹操似乎不大看得上牛四,顿时振奋起精神来:
你个反骨仔,老子便是死,也当拉你一同扑街!
当下打着滚儿骂起来,一口一口揭了牛四老底:“将军明鉴啊,这厮可不是我们逼他造反的,我当时和王庆几个刚上了房山落草不久,听得房州官兵杀了官将,自家闹反起来,于是听了李助的计,去打了房州做根基,牛四这厮本是房州泼皮,趁乱在街上打家劫舍、杀伤百姓性命,只因开门迎王庆有功,这才让他入了伙,他还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呸!还关云长,他也配!”
牛四听了大惊,顾不得身在帅帐,扑上去把段五乱踢——他只缚了双手,段五却是五花大绑,当即取得大胜,踢得段五鬼哭狼嚎。
两个小校连忙上前拉开牛四,曹操冷笑道:“原来是个贼骨头,反咬同伴,便想充做好人?来人,拉下去,给我宰了他。”
牛四大惊:“将军,老爷饶命,那些赏钱我尽数献给老爷如何?老爷,啊呀,狗官啊,却是老爷傻了,石头你们还要榨出油,如何肯给我大笔赏钱,我冤呐……”
声音一时渐远。
段五坐起身,哈哈大笑:“好!死的好!无情无义的贼骨头!罢了,段某虽然也难免一剐,临死前望见他死,挨剐也……心、心甘了……”
话儿说得虽硬,然而想起那三千六百刀碎割之苦,终不由浑身发抖,涕泪横流,忽然翻身跪起来,磕头道:“老爷慈悲啊,大慈大悲,一刀给我个痛快吧,段五做了鬼,也念二位老爷的恩德啊。”
曹操呵呵笑道:“谁说要剐你?”
这五个字,飘入段五耳中,当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顿时满脸惊喜难抑之色,眼巴巴看向曹操:“将军,你老人家说什么?我那短命哥哥段二,探子回报,三千六百刀,一刀不曾少啊。”
曹操摇头道:“若论剐刑,自古以来,只问主犯,你等虽然也是贼酋,却不似王庆为首。你哥哥之所以刑重,是他发狂无礼,辱我大帅!若不重重办他,大宋将士谁肯甘心,你这厮这般胆怯,莫非也辱了我家大帅?”
“没有!冤枉!不可能!”段五把头摇的几乎甩掉了:“小人自幼便崇拜童大帅,在乡里时做好百姓时,每每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