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纷纷大笑,吴用苦笑道:“哥哥不要取笑。”
忽然一个清脆声音嗔道:“笑,笑个屁!你们这些胆包身的杀才,竟然打的皇帝生死不知,知不知道这是倾家灭门大祸!还站在这里笑甚,速速收拾行囊逃命才是正理!我房里宝贝不少,你们都拿了做盘缠,以后隐姓埋名,千万别给官府抓到。”
武松等先是恼怒,听到后面,都笑起来道:“这个婆娘,虽是烟花女子,却也奢遮,若是男身,倒是我辈中人!”
李师师听了发怒道:“男人又如何?偌大宋国,又有几个男儿真有肝胆?”
樊瑞见她面色鲜红,如欲滴血,神情亦见恍惚,眉头一皱,匆匆进屋,找到被高衙内丢弃的空空药瓶,再一看高衙内的面色,把了把脉搏,脸色越发难看。
快步回到曹操身边,低声道:“姓高的小子用药过量,这药性如不发出来,即便侥幸不死,也难免瘫痪。”
曹操一惊:“如何才能挥发药性?”
樊瑞附耳,对曹操说了一通:“若是正常剂量,解开衣服,冷水洗刷,即可散热,这般超量服用,只怕非多次交合、大量流出汗水津液不可。”
曹操听了暗自皱眉,若按他原本念头,区区一个伎女,性命岂在他眼底?
但是方才见了李师师真情流露,晓得她骨子里刚烈侠义的本色,再要眼睁睁见她香消玉殒,曹操便有些做不到了。
他走到李师师身边,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散发出惊人热量,心知不可多耽,伸手指着手下兄弟,沉声道:“师师姑娘,冒昧相问,我这些兄弟若要你挑个夫君,你却挑谁?”
李师师这会天性尽释,毫无遮掩之念,听了曹操话,一双妙目大大方方,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忽然灿若桃花般笑道:“你们都是好汉,却不知哪个会作诗词?”
李逵大惊:“俺虽会作诗,家里却有老婆,你这女子不可打俺主意!”说罢扭身便逃。
曹操奇道:“你不是说,诗文无用么?”
李师师痴痴笑道:“对只会诗文的酸儒而言,自然无用,但你等既然都是有肝胆的汉子,奴家为何不找个文武双全的?”
武松听了道:“这位姑娘,除了我家哥哥,我等都不会作诗。”
栾廷玉、穆弘等人纷纷点头,吴用也只好含泪点头。
李师师两只手一拍,看向曹操微笑道:“哎呀,大家都不会,那师师只好便宜你啦。”
曹操不由沉吟:“我这些兄弟,一个个高大英武,岂不比我要好?”
李师师摇头道:“师师不幸,坠入风尘,识人众多,自有一番看人眼力。世间好男儿,第一在肝胆,第二在气度,第三在才学!至于相貌美丑,贫富贵贱,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不过你若是看不上我这行院女子,大可直言不讳,我亦不会自怜自哀。”
她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一众好汉不由好感大增。李逵远远听见,扳着指头数了数,叫道:“大哥,她若入门,也只能行四,不然你就是负了方姑娘也。”
曹操看向李师师,意思是你听到没?
李师师莞尔一笑,明媚不俗:“师师这等出身,岂无自知之明?但求一心人,不问名和份。”
武松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姑娘,我哥哥不是那等俗人,名分高低,与你出身无关,只是相遇早迟罢了。”
樊瑞亦道:“大哥,救人性命,须得当仁不让!”
曹操长叹道:“既然如此,只得委屈姑娘了。”
伸手一抄,在李师师咯咯娇笑声中,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后屋,口中不断下令道:“将这皇帝和两个黄门捆了,宅里所有下人拿下捆了,地道使人看住,把高衙内救醒……和李妈妈一起关在房里吧。”
这干人做事麻利,不多时便尽数办好,武松亲自守着捆成粽子的道君皇帝和两个黄门,穆弘便守着捆在一处的宅中下人,栾廷玉一碗水浇醒高衙内,把他和李妈妈关在一屋,自家守在门口听热闹。
樊瑞则在前后门各自布下一个小迷魂阵,便如李逵大婚时所摆的无二,让人不得轻易入内。
剩下石秀、李逵、吴用三个,都守在地道口外,守了片刻,李逵耐不得寂寞,开口道:“听说皇宫大内风景绝佳,你们有没有看过?”
石秀翻个白眼道:“废话,当然不曾看过。”
李逵嘿嘿笑道:“那石秀哥哥,你想不想看?”
石秀本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听他一说,也不由意动,却看向吴用道:“军师哥哥,你想不想看?”
吴用连忙道:“你两个不要啰唣,皇宫大内岂是好耍之处?”
石秀眼珠转了转,道:“这赵官家与行院人家交好,虽已人尽皆知,但想必他本意还是要保密的,因此我猜他地道那头,定是开在极隐蔽所在。他又是常来常往的,哪里会多加提防?不然也不会只带两个宦官便来了。”
吴用摆手道:“你休要同我分说,总之我绝不肯去。”
李逵道:“他不去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