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阳虎他能以家臣身份,掌控鲁国国政数年之久,也实非常人所能办到的。
而他如今执意要以身犯险,寻找这种莫名的刺激,孙武也确是不好再说什么。
“既如此,武也唯有协助大人先行奔齐了!”
阳虎靠近上前,双手执着孙武的手臂,并是感慨言道:
“长卿兄,之前虎因受奸人蒙蔽,目光浅薄,不能识得好坏。更是让子明先生受了牵连,虎实是有愧!今日,长卿兄和子明先生依旧不弃阳虎,前来助我脱困,我阳虎实是不胜感激!”
“只是……今日一别,却也不知可有再见之日了!”
孙武见其说得极为真挚,心下也有些许感动。
“呵呵,若是有缘,自当会再见!”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孙武对阳虎的态度可谓是有了极大的改观。
孙武如今也不得不承认,阳虎的身上也确实是有着他独特的魄力。
孙武将阳虎给送至鲁齐边界,并就此止步。
“大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青山不改,我们后会有期!”
阳虎则是与他拱手拜别道:
“还请长卿兄回去之后,告诉子明先生,往后只要有虎能为之事,纵是万死,虎亦绝不推脱!”
孙武应道:
“好!这一番话,武一定带到!”
于是,阳虎便带着残兵转身便走,而孙武怔怔的看的发呆,直到他们走远,这才返还了曲阜而去。
……
且按下孙武回曲阜复命不表,却说阳虎也是大名鼎鼎,名声早就传遍。
更何况,他在齐国,那更可算得上是恶名远播。
也正如阳虎之所料,他入了齐境的消息,很快就为齐侯杵臼所得知。而齐侯杵臼也当即便决定要召见于他。
当田乞得知这个消息,不由是眯了一下眼睛,却也没有对此横加阻拦。
阳虎就这么安然到来了临淄,这个几千年后的烧烤名都。
阳虎面见了齐侯杵臼,齐侯杵臼见到阳虎,眼神中不由是为之一亮。
他所惊奇的,倒也不是其他,只因阳虎和孔丘,他二人无论是身形,样貌,都便如传闻中所言的那般,确是有着几分的近似。
这让齐侯杵臼是不由得想起了孔丘来。
对于孔丘,齐侯杵臼不可谓不熟。他还甚至曾经一度想要重用孔丘,却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无法将其留用在身边。
齐侯杵臼见阳虎对自己是行了一番君臣之礼,不禁是缓缓言道:
“阳虎!你之前背信弃义,竟然还胆敢前来我齐国,你可是吃了熊心虎胆了吗?!”
阳虎却是鞠身道:
“君上,之前种种,虎确有背齐之事,但彼时乃各自为主,实是不得以而为之啊!”
其实呢?要说起来,在这一春秋时代,各国的卿大夫、公子王亲,互相投奔避乱,也是时有发生的事,也不足为奇。但是,通常而言,一般投奔的都是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再不济也是之前没有得罪过得。
而像阳虎这般,专挑与自己结过怨的诸侯来投奔,这种行为却还是比较少见的。
除非,这人的确是敌国所急需的人才。
这时,只见齐侯杵臼依旧是板着个脸,并是继续言道:
“阳虎!你背信弃义,害得我齐国大军来回奔波,消耗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如今,你只身一人前来,又无寸功献上,你何以认为寡人就不会拿你?”
阳虎听罢,也是微微一笑,并继续跪伏在地言道:
“呵呵,君上真是明知故问呐!虎此番自鲁国前来,那自是前来献功的!”
齐侯杵臼听罢,亦是一阵哈哈大笑:
“你在鲁国兴风作浪,搅得鲁国鸡犬不宁!寡人又岂能听得你所谓的良策?寡人倒是有一计,你如今出奔,季氏必会重新掌权,寡人何不将你绑起来,送与季氏?”
“如此,你猜季氏会不会承寡人的这个人情呢?”
阳虎不慌不忙道:
“季氏自会承得君上之情,但是这于君上又有何用处?”
齐侯杵臼冷笑一声。
“季氏掌权,恐怕是迟早的事情,怎能说是无用?”
谁知,阳虎却是跪着挺起腰杆,并是拱手答道:
“我阳虎,乃是鲁国之祸首。君上意图将我交予季氏发落,君上是想以此来结交季氏吗?只不过……那季氏日后即便是奉鲁国以事齐国,君上却亦不过是徒得其名罢了,却终究是不得其利啊?”
齐侯杵臼却是又笑了起来:
“呵呵,无利可图?寡人看也不尽然吧?倘若是拿你去与季氏换得一些财帛,总还是可以的吧?!”
“难道,你是还有能给到寡人更多的利益吗?”
齐侯杵臼的这些话说出口,在场的齐国大夫们都不由得是哄堂大笑起来。
……
鲍国谏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