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然嗤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纸帛书,并是与孙武言道:
“阳虎目前尚且还在鲁境之内,他眼下只怕也是无有去处,为兄此前已修得一封帛书,长卿便代我去送予他吧!”
孙武闻言,却又迟疑了一下。
“这等人……对先生却还有何用处?”
李然苦笑道:
“呵呵,长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阳虎此人,也可谓是才智过人。若非如此,又岂能独独受宠于季平子?而如今,赵鞅的那些手下,除董安于外,可谓是无人可用!而阳虎三番受范氏所戕害,其必有报仇之心,正可为之所用!”
“如今,我等可引为外援者,亦不过赵鞅。阳虎若能投奔于赵氏,倒也是美事一桩……”
孙武一听,便立刻是茅塞顿开。
更何况他本就对李然的话是唯命是从的,于是,当即就应允了下来。
李然只手托着帛书,却又是与他叮嘱道:
“若是阳虎有何难处,你也可以见机行事,顺便举手相帮便是!”
孙武低头接过了帛书,并是回道:
“诺,先生放心,武定当力所能及的协助阳虎遁出鲁国!”
李然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让孙武骑得快马速去。
孙武也是一刻都不耽搁,带上书简,便是出了杏林,直接单骑绝尘而去。
……
正如上文所说的,阳虎虽是落败,却也并非是躲躲藏藏。而是吃住都在大路上,竟是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了阳关。
而季孙斯则是收罗了曲阜的季氏私兵,并且是亲自带兵追击。
正如李然所料,阳虎若是不死,他季孙斯又怎能睡得着呢?
孙武在得知了阳虎的行踪后,于是也快马加鞭,他一人奔走,自是比季氏的大军要快上许多。
只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孙武便来到阳关附近。但随即,竟又立刻是被几名士卒给拦住了去路。
孙武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跳下马将几人打倒在地,随后说道:
“吾乃孙长卿,奉周邑太史之命来见阳虎,速去通报!”
那人听命,也不敢怠慢,直接连滚带爬,直接往阳关处奔走。孙武再要往前,却发现前方竟依旧是一大队人马阻住了他的去路。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孙武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阳虎!
阳虎得知是孙武来了,便匆忙赶了出来,来到孙武身边,双手擎住他的双臂:
“长卿兄!你来的正好啊!”
孙武面对如此热情的阳虎,见他虽是失此大利,又处如此危局,竟还能这般的生龙活虎,也是不由一阵暗叹。
“阳大人,有什么话,我们且先进去再说吧?!”
于是,孙武便跟着阳虎进入了阳关。
其实这里原先,是一处近乎被荒废的关口,临界于齐国,只因当初阳虎早就给自己是留下了这一后手,故而营筑了此关。
而此关,也正是因此而得其名。
二人对面而坐,孙武拿出帛书,并是说道:
“阳大人,此乃先生所书之帛书,并言说大人可执此信,前往晋阳,投奔赵氏!”
阳虎接过书信,也不及细看,便是直接拜受道:
“子明先生竟还念着阳虎,实是虎无地自容啊!虎当初悔不听先生之言,招致大败,子明先生能够不弃阳虎,虎感激不尽!”
孙武叹道:
“先生对大人亦是寄予厚望,希望大人到了晋国后,可以安心辅佐赵氏……”
孙武的话未说完,却听到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报!……季氏大军已不足百里!”
阳虎挥手让人退下,孙武则是问道:
“不知大人如今,手中还有多少人马?”
“哎……公孙不狃的费邑私兵都已尽数撤走了,如今只剩下阳某的私兵一千五百人,不过这些人都是精兵,各个均是能以一当十的!”
孙武闻言,不由是嗤笑一声,并摇了摇头:
“我说阳大人呐,今时可不同往日啊!纵是你的这些精锐真能够一当十那又当如何?阳关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还请大人还是及时出奔才是!”
……
战阳关
阳虎却依旧是显得不慌不忙,极其镇定的说道:
“虎出奔在即,也是必行之事,但是在此之前,虎却还有另一事要做!”
孙武闻言,不禁奇问道:
“哦?却要作甚?”
谁知阳虎竟又是径自大笑起来,并起身指着这一处阳关言道:
“虎虽不才,然而对今日之危又岂能是全然不知?所以,我才特意是提前筑得这一处阳关!此关依地势而建,可谓四通八达!长卿兄,请随虎来一观!”
于是,孙武也不客套,随着阳虎是直接来到高处,指明几处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