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牛抿了一下嘴唇:
“范大人不必多虑,大人不过是偶感小疾,如今正是倒逼鲁国阳虎,并且清除韩赵魏三家的关键时刻!暗行众的事业,却还有很多事,需要仰仗大人呢!”
范鞅却是一阵苦笑。
“呵呵,本卿历任七君之首已数十载,所做的……也已够多了!现如今齐国外强中干,而晋楚两国皆已渐成式微之势,此乃我暗行众最终得以成事的基石。你也该去齐国找田乞了!这是我们一直以来所定下的策略,如今,暗行众的重心便该要放在齐国了……”
“至于接下来如何去做,你应该是比本卿更为清楚!”
竖牛神色装出一丝黯然。
“话虽如此,但大人依旧是可以于暗处统领全局的……”
范鞅闭上眼睛,不甘道:
“不必了……不必了,本卿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竖牛缓缓点头道:
“诺……竖牛明白!”
范鞅又与他挥了挥手。
“你且收拾一下,这便去罢,这最终一计,务必要将其顺利的实施下去,否则本卿将死不瞑目!”
竖牛应道:
“请大人放心,有齐国田乞为之撑腰,范氏在晋国的势力,也只会愈发的壮大!”
范鞅甚是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咳了几声,便不再言语。
而竖牛则是静候了一阵,这才离去。
……
自端木赐在犒军之后,李然等人也是随时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和谈虽是如他所料,确实进行了。
但是,赵氏内部竟是已被渗透得如此严重!
这实在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
而不久之后,范鞅病危的消息也是传到了鲁国。
阳虎得知这个消息,心急如焚!他知道,范鞅一旦去世,那么他的三桓之梦也就等于直接碎了。
而如今,他又处于与四邻为敌的境地。齐国又成为了晋东联盟的盟主。而阳虎所代表的鲁国,也就此直接成为了一座孤岛一般。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齐国方面,竟也没有趁着范鞅病危而对鲁国采取进一步的威迫,而是也同时选择了撤军。
显然,在田乞看来,阳虎就已是成为了一头困兽,已无有必要与之相争。无需过得太多时日,阳虎自取灭亡也已几成定局。
而田乞的这一手以退为进,也着实让阳虎极为难受。
毕竟,在面临外患的时候,他尚且还能勉强让鲁国是上下一心。然而,如今外患一旦被解除,那么他自己区区一个“季氏的家宰”,被倒闭清算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阳虎非常清楚,现在这节骨眼上,他也唯有是作最后一搏了!
于是,他召集季寤、公锄极、公山不狃、叔孙辄和叔仲志五人。
他们五人,乃是一直依附着阳虎从事的。
不过,阳虎突然要开这么一个秘密会议,众人却不知道他究竟是意欲何为?所以,心中皆有一丝疑虑。
阳虎对这五人一一看去,目光犀利,气氛显得是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阳虎这才开口道:
“季世子,公锄大人,子泄,你们都是为季氏所弃之人,而叔孙世子,叔仲大人又如今在叔孙氏无有地位,难道你们愿意甘愿如此平庸吗?”
阳虎之说称呼季寤世子,那是因为季寤也是季孙意如的儿子,所以,如此称呼于他则必将引起季寤意欲争夺季氏宗主的野心。
而叔孙辄乃是叔孙氏的庶子,和季寤同理。
季寤闻言,则是缓缓道:
“时局如此,无可奈何矣!该是我们的,跑不掉,不该我们的,哎,也是无可奈何啊!”
阳虎却是微微一笑:
“呵呵,世子此言差矣!若是不争不抢,我阳虎又岂能有今日的地位?有些事情,还必须要自己去争取,才能得偿所愿啊!叔孙世子,你说是也不是?”
叔孙辄愣了许久,说道:
“嗯,大人说得倒也不错!”
阳虎闻言,不由是大笑三声,并是豪爽言道:
“哈哈哈,既是如此,二位世子是否有意将其取而代之呢?”
季寤和叔孙辄闻言,不由大惊,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公山不狃,则是不失时机的侧目问道:
“虎,那你呢?又打算……身居何位?”
阳虎欲弑三桓
阳虎微微一笑,先是左右傲视一轮,并是成竹在胸的当众说道:
“阳某的出身,想必诸位也都是知晓的,在下既为孟氏之后,那么自然便由我来取而代之。如此,亦可谓是名正言顺呐!”
听得阳虎竟是作如此盘算,显然也是早有图谋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过得许久,只听季寤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此事……当真